墨今淡淡一笑,态度比前几次和顺许多:“本宫也知道总管大人近日来奔波劳碌,很是辛苦,而贤妃姐姐更是心结难纾,并不好过。本宫也是念在彼此相识一场的份上,特地给春花宫送治病的药来的。”
樊师阙也猜到了一点墨今的来意,索性也不装傻:“所谓心病还要靠心药医治,我主子究竟有无心病、心病如何,我这个做奴才的不敢猜、亦没有资格去猜……毕竟修媛娘娘进宫日子尚浅,这宫中的很多事娘娘还未必知晓,怎么就一定敢保证您送来的药就一定有效?”
樊师阙最近是焦头烂额的忙着,根本无暇再顾及宫中的其他琐事。全因为此次的胎流事件,这春华宫内已经是人心惶惶了,众宫女、太监为求自保自然是不敢触怒怜贤妃。
樊师阙眼见这几日怜贤妃的脾气是愈来愈差,动不动就要使性子、发脾气,在她身边服侍的几个奴才哪个没挨过一番毒打?
不但如此,怜贤妃还变得喜爱猜忌起来,处处怀疑身边的人与事。
比方说,前日一宫女仅仅是见天色已晚,便想为怜贤妃点上蜡烛示明,却不想当下便被怜贤妃问道:“这蜡烛是谁拿来的,你是不是要来毒害我的!”情急心慌之下,怜贤妃就连称呼自己“本宫”都忘记了。
那宫女顿时吓得面无血色,跪倒在地直磕着头:“主子饶命,奴婢并无他意。”宫女冷汗淋漓,深怕怜贤妃会因此怪罪自己。若非是樊师阙正好拜见,恐怕这宫女又要跑不了被一番教训了。
几次三番的类似事件之后,除了樊师阙以外,这春华宫的太监、宫女都是心惊胆战的,深怕说错了一句话就要掉脑袋,最轻的也要挨几下板子。
因此,樊师阙除了要一边安抚怜贤妃的情绪,一边也要安抚众人的不安。而怜贤妃也开始拒绝太医诊治,就连送上前去的补药,也要宫女太监尝过之后才肯服用。
于是,这其中的跑腿功夫都樊师阙两头忙活,樊师阙每日都要跑一趟太医院亲自取药,就连药渣也要一并带回,再当着怜贤妃的面请宫女尝试过后,这才算完。
平日里,但凡各宫主子送补品的也都先被樊师阙暂时保管着,若是让怜贤妃知道某某又送来人参鹿茸,怕又会惹来她的一阵猜忌了。
谁叫到了此时此刻,樊师阙才是怜贤妃唯一信任的人呢?
再说回“墨今送药”这事。
墨今也听说了怜贤妃脾气古怪、性情大变的事,墨今是可以理解的。经过这次遭劫,相信任何人都不会再轻易信身边的人了。一个生命就这么被毒害,身为娘亲的又怎能还心平气和的坦然面对呢?
“本宫想贤妃姐姐必是‘心神受创、肝肾亏损’才会整日郁郁寡欢,所以本宫的这味药也绝对有效。所谓对症下药,樊总管总不会否认吧?”墨今淡淡开口,暗示给樊师阙明白心神受创、肝肾亏损所指的它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