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今心下一阵欣喜,刚走到桌边又觉得哪里不对,便问道:“如今前方战事如何,皇上这一来一回的……”
琉玥笑了笑,边布置碗筷边说道:“主子不用担心了,皇上一切都做好了安排。”
墨今笑着接过筷子吃了起来。
一刻后,小屋中进来一男子:“如何?”
琉玥有些愁的蹙着眉:“昏过去了,不过你可要小心些,她身子很虚弱。”
男子点了点头:“就是看在纭泓的面子我也不敢有闪失。放心吧。”
男子一把抱起墨今,琉玥上前托着,生怕摔着了,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。
此时的芒秋宫,雎鸠宥的脸色极差,苍白中透着铁青,与墨夷炘面对而坐。
这一次并无陆修媛等旁人,寂静的屋内只能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,似是愤怒似是困惑。
墨夷炘则平静的一手托着茶盏慢慢品着。
雎鸠宥深吸一口气,握紧了拳头又放开接连几次……最后使劲一挥,便将他手中的茶盏挥的老远摔在地。随后她猛地撑着桌子站起身,火辣辣的视线直直盯着墨夷炘,但是说出的话却阴冷不见任何火气:“事到如今你还要演戏到何时。在我面前你什么时候也会虚伪了。”
墨夷炘并不介意雎鸠宥的举动,只是淡淡抬眸:“在我面前,你又何尝不是虚伪的?我并非不懂如何虚伪,而是不屑于用。”
“哈!真好笑,那你之前的那番戏演的出神入化的又是何意!”雎鸠宥嗤之以鼻。
“我从不在你面前演戏,并不代表我不会,事情发展到今天这地步……你也不能全怪别人。”墨夷炘说着又拿起一茶盏,另一手拿着茶壶微微倾斜。
他专注的看着水流慢慢灌入其中,不疾不徐。
雎鸠宥有些沉不住气,刚要口出恶言连忙打住。最后她想了想还是坐下,准备跟他慢慢的耗。
墨夷炘倒满了茶,推向雎鸠宥的方向,说道:“茶满送客,所以这查只能倒七分。而我特意倒满就是要让你自己去掉那三分,难道聪明如你这都不明白?”
雎鸠宥不语,沉默着盯着那之中的茶叶漂浮的轨迹。
墨夷炘叹口气又道:“宇文綦已经不再相信你,你自己该明白。为今之计你只有尽快离去,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。若是你能回到大王身边,你依然是万人之上的公主,将来还会是陆囿国的继承人,你自己应该知道怎么选。”
听到这,雎鸠宥闭了闭眼。
墨夷炘也不急,就坐在哪等她的答复。
他的心中很是忐忑,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明了她会选择哪条路,却还是抱了一丝希望,希望她可以悬崖勒马,不要执迷不悟。
待到雎鸠宥又抬眼之际,眼中已是清明一片不见任何波动,而嗓音更是清雅了几分:“该如何走,走何种路,该怎么选,选的后果又会如何,我自己非常清楚。虽然你我都身在宇文朝,可是心中却时时记挂于陆囿。思想情切我自然有所体会……早年我在蛊家寨,虽不能跟从父王左右,我却也是快乐的。而打我第一次来到这座皇城内,我就料到了也许会有走不出去的一天……”
墨夷炘听的胆战心惊,连忙打断她:“现在你还可以选……”
“不。”雎鸠宥淡淡的声音很低很低,却是斩钉截铁的:“当我第一次骗纭泓的时候,我便已然心有愧疚,当我每一次都将自己的谎言建筑的更高的时候,我便知道再难有回头的一天。这一切怨不得人,因为从头到尾都是我自愿的。”
墨夷炘苦涩的摇着头:“当你尚在襁褓中之时,便有高人为你批命……你本来是可以名垂千古的。”
哪知道雎鸠宥听到此言好笑的看过来:“名垂千古?这莫须有的话真是很动听。好话大家都爱听,但是忠言却都逆耳。能不能名垂千古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成形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