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哧、呼哧~’的急促呼吸中,拾荒者朱大聪感觉连自己那可怜的肺部,已经都要越过嗓子眼,从胸腔中跳出来了。
这是因为一路长时间的奔跑,而出现的正常身体反应。
好在,经过了数个小时的高强度赶路之后,他终于是在天黑前三个小时左右,来到了甜水沟子城外的到地方。
离着朱大聪上一次来这里,算起来已经足有一个多月之久了。
也是因为这样,让他看到了一个与自己的记忆中完全是截然不同,算是有了天翻覆地变化的甜水沟子城。
城外那一块广阔的荒原上,已经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工地。
起码是两百号人,在这样的一个巨大的工地上忙活着,很有一点热火朝天的味道;在他们的忙碌之下,让拾荒者对眼前的一切都陌生了起来。
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,在他右前方的位置上原本一块巨大的荒地。
但是在时隔一个多月之后,那一块荒地消失了。
取而代之的,是由一条条二十公分宽高的小径,间隔成了一块块长方形的大格子,神奇的出现在了这个位置上。
每一个的格子的具体面积,都有着数百个平方那么大。
这些格子里,也是忙活着人员最多的地方,在差不多两百来个的大格子中;少说也有着一百多人,正在其中不断的忙碌着。
懵逼了好一阵之后,朱大聪才是反应了过来,猜到了这些人是打算做什么。
这些人居然是打算耕种,就像是大战前的农夫们一样,想要将种子在春天里撒进泥土之后,在秋天收获丰厚的粮食。
问题是,对于甜水沟子这些人的举动,朱大聪那是一点都不看好。
主要的原因,他爷爷朱冲在大战之前的时候,是密歇根州一个小型农场的主人。
也正是因为这样,当大战发生的时候,他爷爷靠着存在地下仓库的丰盛存粮,熬过了最艰难的那一段时间。
当核冬天过去之后,朱冲原本还想着将昔日的农场,重新的给建立起来。
毕竟,他骨子里的那一份华国人的血脉,遇到了这种事情后的第一反应,并不是找什么地方干上一票大的;而是自己耕种,做到自给自足。
不出意料的,老头子朱冲的所有尝试,都算是彻底的失败了。
只能沦为了一个最底层的拾荒者,而在有次幸运的遇上了一个华裔的小寡妇之后,有了朱大聪老爸的出现。
但是朱冲那一次失败的尝试,也是有了很多自认为宝贵的经验。
在弥留指之前,老头子将这些经验传给了朱大聪的老爸,最终传到了朱大聪的身上。
原本朱大聪以为,这些所谓宝贵的经验就像是传说中的屠龙术一样,根本就派不上什么用场。
但是现在他的想法改变了,最少他能看的出来甜水沟子城的这些人,都是在白费功夫。
因为根据老头子传下来的经验,并非是有了足够多干净的水源之后,就能够种植出粮食的。
期间有着太多的情况,能让他们的努力化为泡影。
别的不说,光是下一场辐射雨,就能让这些救命的粮食成为要命的毒药。
除此之外,种植期间还有着能咬死人的变异蝗虫,极度贫瘠的土地肥力,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病害,都能让长时间的努力化为泡影。
摇了摇头种子后,朱大聪只能祝那位仁慈的尼古拉斯大人好运了。
希望他的运气足够好,能在种植期间不会遇上辐射雨、病虫害,其他的情况也是一切顺利。
那啥!这样注定一场空的事情,他还是不去掺和了。
还是想办法租赁到一辆自行车,从事那一个更有前途的拾荒工作好些。
这样的情况,直到继续向着镇子走去的拾荒者,看到了更多、更详细的一些细节。
只见有着提着桶子的家伙,在这么炎热的白天里,居然是带上了一种捂住了口鼻的口罩,不嫌弃热么?
不过很快之后,朱大聪就知道这些人为什么。
因为当一些人员将桶里的金黄色液体,一一的淋在大格子中,那些看起来特别松软的土地上时。
随着一阵吹过来的风中,立刻让拾荒者感受到了一阵的恶臭。
“庄稼一枝花、全靠肥当家。”在拾荒者的脑壳里,顿时就回忆起了一句自己被活活饿死的父亲,所流传下来的口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