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对,独孤公子说得对。”
胡毕烈稍稍便明白了过来,点头附和道:“那就等着攻破岭南城,夺回金砖之后,再找机会解决了他们父子四人。是胡某操之过急了,幸亏有独孤公子把舵,不然险些误了大事。嘿,那批金砖才是最最重要的东西。”
“正是此理,胡教主明白就好。”
独孤玉看着此时的胡毕烈对自己已经心无设防,继而趁热打铁道:“如今胡教主你所部刚打下虔州城来,正是士气最旺的时候,更应乘胜追击。如今要攻下对岸的岭南城,势必就要先强渡黑水河,拿下官军在沿岸布置的第一道防线。我看就由胡教主所部来打头阵,如何?”
“当然没问……呃,又要我来打头阵?”
胡毕烈被独孤玉捧得高高的,险些顺口应了下来,不过还是被他果断地反应了过来。随后一脸不解地看着独孤玉,问道:“独孤公子,凭什么让我来打头阵?真是拿我胡毕烈,拿我手下二十万弟兄当牲口呢?这拉磨的驴还要歇口气呢,更何况是人?就算缺人打头阵,也合该他们于家父子上去打,难道他们手底下那几十万护法军统统都是摆设?”
独孤玉心里微微一怔,心说,看来这**汤还是没有灌够,终究还是被他反应过来了。
随即,他略微调整了心态,佯装着生气的样子,轻轻呵斥了一句:“胡教主,刚才还夸你是个聪明人呢,怎么这个时候又犯起糊涂来了?我看你啊,还是被于家父子气得,气得失去了应有的思考能力。”
胡毕烈道:“怎么说?”
独孤玉道:“你想想看,于家父子一直对你都意见,这是为什么?”
“奶奶的,这于家老狗和小狗无非就是自恃出身名门大族呗,瞧不起胡某这个平头百姓出身的人呗。”胡毕烈一提起于家父子,又来气了,“狗日的,他也不瞧瞧是谁破了雷阵,是谁第一时间攻进虔州城的。要我说啊,还真瞧不起我们这些出身卑贱的人,出生名门望族又如何?还不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?呃……独孤公子,我没说你,我是冲着于家那个牲口说得。”
独孤玉违心地笑道:“理解理解,胡教主性情中人,在下怎会不懂?如果这点心直口快的话语都忌恨在心里,今后你我两家又如何能长期荣辱与共呢?对吧?”
胡毕烈点着头,竖起拇指赞道:“硬是要得,独孤公子,就冲你这大度胸襟,胡某就一个字,服!”
“哈哈,胡教主,咱们言归正传!”
独孤玉道:“你想想看,于家不是一直瞧不起胡教主你吗?尤其是这一次你拿下虔州城,他们认为你是占了那场及时雨的运气,并非是你的真本事。而且筹划这么久,拿下的竟然还是一座空城。胡教主,你应该打上一场漂亮的硬仗给人瞧瞧,好让于家手底下那些白莲护法军服气,不然将来你这么振臂一呼,收拢了他们?而且一旦胡教主强渡黑水河成功,我想就是狠狠扇了于家父子几大嘴巴子,让他们无话可说。嘿嘿,这扇人嘴巴子的感觉,胡教主难道不想尝尝?”
“嘶……”
胡毕烈轻吸一口凉气,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,砸吧着嘴自言自语道:“也是,不仅可以狠狠扇他们于家一嘴巴子,还能让于家手底下那些白莲教的教众们信服老子,的确,老子应该打上一场硬仗给他们看看。可是……”
胡毕烈到底还是犹豫了,颇有些担心地说道:“对岸有官军的第一道防线,强渡黑水河可是个玩命的活儿计啊,到时候我手底下弟兄肯定要死上不少,就算强渡成功了,恐怕也伤亡惨重啊。”
“你瞧,你又犯糊涂了。”
独孤玉轻轻笑道:“到时候咱们解决了于家父子,他们于家麾下的几十万护法军统统归你,不就完了吗?我独孤家,一个也不要。我兄长在南边几个州府还有数十万部众,犯不着和你胡教主抢人!”
胡毕烈双眼一突,惊喜喊道:“独孤公子,你这话当真?当真一个也不要,全部划入我的部下?”
“绝无虚言!”
独孤玉斩钉截铁地回答道:“而且,如果胡教主领了打头阵的差事,那上山砍木造船的活儿就交给于家父子来干。你想想看,堂堂于家的父子四人,竟然只配给胡教主你干些砍木头修造船只的杂活儿,想想也是让人解气啊,不是吗?”
“于家父子上山砍木头造船只?”
胡毕烈又是咧嘴一喜,继而放声大笑道:“要得要得,于家父子只配给老子干些提鞋擦鞋的杂活儿,没错,老子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,要得要得,爽!”
说到这儿,胡毕烈俨然已经应承了由他强渡黑水河打头阵的差事,信誓旦旦地保证道:“独孤公子,你就瞧好吧,胡某人纵是全军覆没,让手下教众的尸体填平黑水河,也要趟出一条血路来,定要成功攻破官军设在沿岸的第一道防线。”
“好,胡教主勇气可嘉,志气更是可敬,那咱们就一言为定了!”
“一言为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