浑身是破绽就是没有破绽,高句丽朝廷对高鑫德的奏章,一时竟然无法置评。鬼神之事,你说没有吧,大家都信这个。你说有吧,可谁都没见过……
渊海子霸被一个死人劈成灰灰了。
死人呢?
飞走了。
渊海子霸呢?
变成灰了。
这都是死无对症的事情。唯一一个活口,就是渊孩子阑。等到渊氏家族派人来到辽东城的时候,渊海子阑满脸鱼鳞,正在一块一块的割自己的肉,这位哪见过这个场面?当场就晕过去了。
这件事就这么解决了?哪有那么简单。
渊氏家族可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高鑫德,就算他说的天花乱坠,用脚后跟想一想,也得知道这事跟高鑫德脱不了关系。这件事没有证据?没关系。咱们高句丽可是封建主义国家,没听说杀人还要讲证据的。
高鑫德的一切过往都被拿出来说事。
高鑫德两岁的时候曾经在婴阳王的身上撒过一泡尿,这就是这小子有不臣之心,敢在国主身上拉屎撒尿,不是欺君之罪是什么?
高鑫德七岁的时候开蒙,把“皇帝诏曰”念成了“皇帝照日”,那就是想着谋朝篡位。
高鑫德家里的一只母狗,竟然第一次一窝下了九只小狗,第二次一窝下了五只小狗。“九五至尊”啊,这是不是上天对咱们的警示?咱们还是宁杀错不放过,赶紧把这小子凌迟处死吧。
各种有的没的罪证一股脑的栽在高鑫德的身上,目的只有一个——致高鑫德于死地。就差明白告诉婴阳王了,俺们就是看高鑫德不爽,为了朝廷的稳定,您就把高鑫德给牺牲了吧。
至于中立的大臣们,也觉得这个高鑫德这次做的太过分了。咱们政治斗争讲究的是君子动口不动手,好好的你杀人干什么。现在又没到抢班夺权的时候,这个高鑫德实在是坏了规矩!所以呢,中立的大臣们,对于这些离谱的弹劾,竟然颇为赞成。
千夫所指,无疾而终、一般到了这个时候,荣留郡王就该弃卒保帅,彻底跟高鑫德划清界限。可是这次不知道荣留郡王犯了什么病了,一步也不肯退让,坚决站在高鑫德这一边,长跪宫门口,为高鑫德申冤。
再怎么说,荣留郡王也是婴阳王的亲儿子,力保之下,这个事儿,竟然就这么搁置下来……
高鑫德的事情不解决完,郭业也不敢离开辽东城,高鑫德要是真的被逼得走投无路,肯定会把郭业抖搂出来,不把这件事解决好,他可不敢走。再者说郑菲菲现在还没影子呢,就这么抛下这个小女孩不管,郭业的良心上可过不去。
辽东城和平壤城之间的距离可不短,快把加鞭也得走上半个多月。辽东城和高句丽朝廷不断的公文往来,郭业就又在辽东城待了两个多月。这一日馆驿之内,来了一个簪花少年,带来了郑菲菲的消息。
原来渊海子霸的府邸之内,也有花郎道的门人。当天晚上,花郎道的门人就把郑菲菲救走,离开辽东城,直奔平壤。只要郭业到了平壤之后,自然会见到郑菲菲。
这个簪花少年把事情说的轻描淡写,郭业却听出了花郎道的险恶用心。
郭业冷哼一声,道:“既然你们救了郑菲菲,为什么不把他带来见我,而是离开辽东城?是不是盼着我和渊海子霸彻底决裂,你们新罗可以渔翁得利?”
簪花少年委屈的说道:“当日您的馆驿之外,渊海子霸可是派了不少人盯梢。咱们花郎道都是秘密行事,人单力孤。贸然现身的话,恐怕保护不了郑菲菲小姐!”
这个少年的话滑不留手,郭业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,道:“当时你们不把郑菲菲交给我也就罢了。第二日,渊海子霸可就已经伏诛,你们为何不把郑菲菲送来,而是把她送往平壤?”
簪花少年道:“此事说来话长,实在是咱们花郎道有求于郑菲菲小姐。故此才请郑菲菲小姐,平壤一行。”
郭业冷笑道:“她一个**岁的孩子,能帮你们什么?”
簪花少年道:“明年三月十八,平壤城内有一个‘风流神仙会’。此事关系重大,我花郎道必须全力以赴。郑菲菲小姐天赋异禀,在这‘风流神仙会’上,至关重要。”
风流神仙会?
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。郑菲菲能有什么天赋异禀郭业也实在没有看出来。
簪花少年说的不尽不实的,郭业再详细询问。簪花少年却不肯说了,只说平阳郡公到了平壤城,自然知晓。此时却是无可奉告。
郭业还真拿这个簪花少年没办法。毕竟是花郎道救了郑菲菲,总不能把这个簪花少年拿下,严刑拷打吧。
不管怎么说,得知郑菲菲安然无恙,也算了了郭业一件心事。说到底,新罗还有求于郭业,怎么也不会让郑菲菲处于危险的境地的。
刚刚把簪花少年送走,有人人来报,高鑫德求见。郭业心想今天还是真巧,平时自己这里没什么客人。今天客人可是接踵而至。
高鑫德可没有郭业那么悠闲,一见到郭业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“平阳郡公,救命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