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行!
别忘了,前面说得好,是遮掩!现在为问题是这件事遮不住,也掩不了!
这可是朝会!
文武百官,朝中大臣,都在这里!
没有比这更加公开的场合了!
郭业更是亲口承认参与赌博!
铁证如山,辩无可辩!
李二陛下要是说郭业无罪,那不就等于说,前年刚刚颁布的《贞观律》不好使了吗?这跟当场打自己的脸有什么两样?
他往下看了看,在场的官员都是鼻观口,口问心,如同老僧入定,明显是不想搀和这事儿!
李二陛下暗想郭业这家伙,还真是人缘不好,都这时候了,咋都没人帮你说话呢?看来你在朝廷能依靠的只有朕了!
不过……这样的孤臣,朕喜欢!
他咳嗽一声,抓了个壮丁:“刑部尚书韦挺何在?”
“臣在!”
“术业有专攻,对于断案之事朕并不在行,郭业赌博一案,就由你代朕处置!”
李二陛下这话一出口,韦挺就明白李二陛下是什么意思了,人证物证俱在,而且都是铁证,《贞观律》上又是写得清清楚楚,这个案子有什么难断的?就是三岁的孩子也知道郭业有罪没罪呀!
他明白这是让自己想办法帮郭业开脱!换句话说,自己就相当于郭业的讼师!
韦挺咳嗽一声,道:“平阳郡公,这份契约确实是您所签署?”
崔涵金插话道:“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了,韦大人,您要是指望郭业翻供,可可是打错了算盘!光天化日乾坤朗朗,众目睽睽之下,平阳郡公要是说了不算的话,那可丢的不仅仅是他自己的脸,还丢了我大唐朝廷的脸!”
韦挺面色一肃,道:“崔侍郎,你身为礼部侍郎,怎么一点礼仪都不懂?本官问话,哪有你插嘴的余地?还不退下!”
“看来韦尚书您是打定主意偏向郭业了?”
韦挺跪倒在地,道:“臣弹劾礼部侍郎崔涵金君前失仪!”
“准!崔涵金君前失仪,罚俸一个月,速速退下!”
李二陛下摆明了拉偏架,崔涵金也无可奈何,冷哼一声,退了下去!
韦挺道:“平阳郡公,刚才的问话你可听清了?”
“那份契约确实是我所签署!”
韦挺一皱眉,道:“那平阳郡公因何签署这份赌博的文契,可否讲来?莫非您真的是贪图那个什么崔玄仁的钱财?”
“当然不是!”
郭业随后就把自己如何在板桥镇巧遇三娘子,如何抱打不平引来崔玄仁,乃至施小计重惩崔玄仁的经过说了一遍!
最后他说道:“崔玄仁身为板桥镇的长史,却巧取豪夺镇民的产业,不仅违反了陛下的王法,而且败坏了我大唐朝廷的声誉!当时,我不愿意暴露身份,只能用这种手段对他略施薄惩!如果陛下因此惩罚于我,我毫无怨言,甘愿受罚!”
韦挺点点头,道:“原来如此!那你得了这十万贯钱财,是不是就据为己有了呢?”说完了他冲着郭业眨了眨眼!
郭业心领神会,道:“当然不是!我出使高句丽,所带的侍卫多有折损!我把那十万贯钱,作为赏赐和抚恤,都发了下去,我并未留下一文!”
实际上郭业的给战死侍卫的抚恤,都是他在高句丽的战利品,崔玄仁那十万贯钱还真被他中饱私囊了!不过那十万两黄金已经在李二陛下面前洗白了,他来个移花接木,不怕有人能挑出他的错来!
韦挺道:“如此说来,你这到算不上赌博!”
崔涵金再也忍不住了,道:“《贞观律》上写得清清楚楚,‘博戏赌财物’就是赌博,韦尚书您身为刑部尚书,连《贞观律》都不认了吗?”
韦挺没理他这茬,道:“陛下,臣弹劾礼部侍郎崔涵金君前失仪!”
李二陛下也还是那套词儿,“准!崔涵金君前再次失仪,罚俸半年,速速退下!”
崔涵金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被李二陛下的眼睛一瞪,终归没敢说出来,再次退下!
韦挺继续解释道:“陛下,我朝乃以德治国,而非以法治国,不可硬搬条文,而要看立法的本义!我朝禁赌,是因为赌博之人的目的是不劳而获,据他人的财物为己有,败坏世风,害人害己!平阳郡公的目的却是教训恶人,并把赢来的财物,都用于赏赐国家将士!严格来说,这并不是赌博,而是行善!”
“韦尚书此言差矣……”崔涵金还要反驳!
李二陛下没等韦挺弹劾,就说道:“崔涵金君前三次失仪,罚俸一年,速速退下!”
郭业一捂脸,心说李二陛下,您对咱郭业真够意思!不过这偏架也拉得太明显了,您就不怕史书之上给您记上一笔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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