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库收入的一成,这已经很不少了。在社会主义新中国,上海上缴赋税最多的年份,也不过是占了全国财政收入百分之十。换句话说,现在水口城在新罗的地位,就相当于上海在中国的地位!
更不用说,人家水口城只是交给了新罗两成的税收!这个水口城虽然以城为名,但是论起财富来,已经相当于半个新罗了,实在是不容小觑!
金德曼道:“要不怎么说,人家刀严朗是个天才呢。他利用水口城的地理位置优势,几乎垄断了三国之间的贸易。现在整个水口城,已经是三韩大地上的第一名城!”
郭业眼珠一转,道:“恐怕还是三韩大地上的第一贼城吧!你们三国之内,犯了案子的官员,滚了马的强盗,作奸犯科混不下去的小贼,都会往水口城跑吧?”
“你说得不错!这些贼人为水口城带去了大量的金银财宝,也是水口城能够繁荣的原因之一。不过,水口城虽然贼人不少,但是治安还算可以。在那里,无论在外面犯了什么案子,只要在水口城老老实实的,就不会被追究。但是,假如坏了水口城的规矩,被城主府的衙役抓住了,就会生不如死!”
“暴力既然行不通,那么这座城市里,最有威力的就是金钱了?”
金德曼点了点头,道:“传说中,在水口城里,只要有钱,就没有买不到的东西!无论是绝色的佳人,勇猛的武士,还是名贵的药材,世所罕见的奇珍异宝,只要你想得到的,这里都是应有尽有!哪怕就是买人命呢,只要出的价钱足够高,也有数不清的人愿意为你效命!这里,是有钱人的天堂,是穷人的地狱!”
郭业听得颇为神往,道:“这还真是一座堕落之城呀!我还真有点兴趣了!”
金德曼道:“水口城名声在外,无论是三国的富商贵贾,还是达官显贵,都趋之若鹜!秦国公有意,不足为奇。”
“那您以为,渊盖苏文一定要叫我去一趟水口城,到底是何用意?难道真的是为了三国和平?”
“按照这封信来说,渊盖苏文要的,可不光光是秦国公一人,本王和扶余璋都要参加水口城的这场大会!三国君主齐至,渊盖苏文定然所图非小!或许他是真的想见好就收?毕竟高句丽如今军力虽强,但国力已经降至谷底,现在又同时得罪了我新罗和百济两国,不早作打算的话,就不怕我们两国缓过手来,联合出动大军报复?”
郭业摇了摇头,道:“盟约并不可靠!想当初渊盖苏文和扶余璋难道没有对天盟誓?他转过身来,就能把扶余璋给卖了。他自己都不遵守盟约,难道还能指望你们两国遵守?”
“要不然,就是他想在大唐的见证下,捞一个三国盟主的虚名?渊盖苏文弑杀婴养王,又立了一个傀儡高臧为王,国内一直人心不稳。他得了这个名号,就可以对国内有个交待。”
“听起来倒是有点道理,不过渊盖苏文下了这么大的本钱,就为了这么一丁点的利益。我怎么觉得有点不靠谱呢?”
连猜两次,都被郭业否定了,金德曼的脸色有点挂不住,娇哼一声,道:“那秦国公以为,渊盖苏文这次有什么目的?”
“呃……渊盖苏文此人,为人最是心狠手辣不过。您说有没有可能,他是想在水口城,把你和扶余璋都一网打尽?”
“您这个猜测更不靠谱!水口城也是有我们新罗军队的,那算是刀严朗被渊盖苏文收买了,他们的兵力占了绝对的优势,我们打不过,难道还跑不了吗?”
“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,也许他们已经布下了一个绝杀之局,相信您绝对跑不掉!”
“好吧,就算如秦国公所言,这样一来,水口城的名声就全完了,每年的巨额税收,也会化为乌有。说句不怕您笑话的,我金德曼还真不觉得自己能值那么多钱!”
郭业想想也对,无论新罗还是百济,国主都不能一言九顶。虽然说,这样的话,效率是降低了一点,也容易引发内斗。但是,国主的重要性也相应得降低了。就算真的国主身死,对于朝廷来说,也算不得什么塌了天的大事!渊盖苏文真想动武,还真有点得不偿失!
他说道:“既然如此,咱们就往水口城一行,看看渊盖苏文这葫芦里,究竟是卖的什么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