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挺道:“殿下,郭业就算真的是陛下的私生子又怎么样?他现在最大的对手,可不是您,而是晋王李治。李治虽然年纪尚幼,但身份尊贵,乃是陛下的嫡子。陛下想要废嫡立长,没那么容易!现在,咱们最应该做的就是祸水东引,让长孙皇后和郭业斗法。而不是与秦国公斗个两败俱伤,让晋王得利。”
阴宏智点了点头,道:“此言有理。”
“有理?有理个屁!”陇西李氏的家主李泉大怒道:“我看是你们二人被郭业吓破胆了,不敢和郭业为敌,才想出了这番说辞!晋王李治要成气候,最少也要七八年世间。这么长时间,谁知道会出什么变故?说句不好听的,陛下还不知道能不能再活七八年呢!”
韦挺嗤笑一声,道:“好啊,那现在咱们就跟郭业斗!问题是,咱们有那个实力吗?你们知不知道,郭业现在是什么身份?齐国公,礼部尚书兼领军卫府大将军,长安令,还有不良人大统领。”
张亮插话道:“丽竞门实际上也在郭业的控制之下。”
韦挺接着道:“你们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?长安城内,除了大内禁卫,所有的军权已经完全掌握在了郭业的手中。咱们和郭业斗法,简直是以卵击石!”
张亮叹了一口气,道:“不仅仅如此,陛下还有意让郭业当兵部尚书。到了那时候,不仅仅是长安城,恐怕全国的兵马都到了郭业的掌握之中。”
一语惊醒了梦中人,人们这才发现,不知不觉间,郭业的势力已经急速膨胀到,需要仰视的地步!
领军卫府大将军一职,意味着郭业掌握了长安城的城防军。
长安令,意味着郭业掌管了长安城的衙役。
不良人大统领,丽竞门的前门主,意味着郭业掌握了长安城的密谍。
有这些力量在手,齐王府的这伙子人凭什么和郭业斗?他们要是那个本事,早就在郭业回来之前,发动政变,拥护李佑为皇了。
齐王李佑愤恨得一拍几案。道:“可恶!父皇怎么能给郭业那么大的权力!现在咱们该怎么办?”
李泉也觉得这事很不好办,道:“现在郭业的势力如此庞大,咱们正面和他对上,的确是毫无胜算。”
张亮冷笑道:“莫非陇西李氏准备弃齐王而投郭业?”
“没有,绝对没有!勋国公您千万别误会!”李泉道:“郭业充其量只能算是陛下的私生子。他若为皇,名不正言不顺。我们五大士族诗书传家,最知忠孝节义,怎么可能支持这样一个人?”
李泉这番话倒是说得冠冕堂皇,但是没人相信!阴宏智道:“照您这个说法,你们应该投靠晋王李治啊?晋王身为陛下的嫡子,投靠他,岂不是更加名正言顺?”
“这……晋王年纪太小……算了,事到如今,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。我们五大士族投靠齐王,是因为齐王许诺了以后和我们五大士族共享江山。这个条件,无论是郭业还是晋王,都不可能答应。”
张亮道:“李族长,你这么说就对了!什么忠孝节义,都是狗屁,只有现成的利益才是真的。咱们为什么要对付郭业?是因为他挡了咱们的富贵之路。往远了说,是他阻碍了齐王登基,往近了说,是他阻碍了咱们的琉璃生意。有了这两条原因,郭业就非死不可!”
韦挺道:“你说那些都没用,我也想郭业死。但现在的问题是……咱们斗不过人家呀!”
张亮阴阴得一笑,道:“咱们斗不过,有人斗得过!比如说……陛下!”
“陛下?你还请利用琵琶女一案?”
“不不不!我已经承认了琵琶女一案是在诬陷郭业,再提这个案子,徒遭陛下的反感,对郭业造不成什么影响。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嘿嘿,郭业不是已经接了长安令一职吗?现在长安城内有一个风流案,牵扯到陛下,传得沸沸扬扬。咱们就鼓动哪个苦主,去找长安令告状!到时候,郭业岂不要跟陛下打擂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