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郭业伙同东突厥可汗李思摩,来到我薛延陀国内图谋不轨,意欲倾覆本王的王位。难道只准你做初一,就不准我作十五?”
然后他冷哼一声,继续说道:“我不仅要杀了你们,还要把你们两个的头颅砍掉,一起献给大唐天子。我要问问他,派秦国公来薛延陀的目的,到底什么?”
“好,就算郭某人行止有差,你对我动手,我无话可说。但是凤怡何辜,你竟然要对她下毒?”
“嗯?下毒?你都知道了?”咄摩支先是脸色微微一变,旋即大笑起来。
他说道:“本王还纳闷呢,到底是何处漏了马脚,竟然让你提前发现了本王的谋划,原来是那毒药出了问题。不错,毒药是我下的,那又如何?”
“如何?别忘了,她不仅是你我的小妾,还被你们薛延陀人视为马神的化身!”
咄摩支满不在乎地说道:“正是她被百姓视为曲哲,本王才要对她下手。铁勒人跪拜的活人,有我一个就够了,两个人实在是太多了。”
“那你就不怕百姓因此对你怨恨?”
“在我们铁勒人的传说中,曲哲的化身被国主暗害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,百姓对此早就习以为常,不劳秦国公为本王担心。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!明日一早,我就命令大军进攻!换言之……”
说到这里,他的声音渐高,道:“今天晚上,是你们这些人的最后一晚,明天就是你们的死期。秦国公,你还是多想想自己的后事吧!告辞!”
……
咄摩支摆明了油盐不进,东突厥大营之内,顿时一阵愁云惨淡。
兵熊熊一个,将熊熊一窝,李思摩如此软蛋,他手下的士兵也好不到哪去。
刚才咄摩支赶尽杀绝的发言,不仅没有激起他们的决死之心,相反地却是个个垂头丧气,眼圈发红。有那胆小的,竟然痛哭之声。
士气如此低迷,这个仗还怎么打?
郭业对这五千大军大军完全丧失了信心,来到大帐之内,准备和杨凤怡商量突围之事。
可等他刚走到帐篷门口,就听得里面传来了阵阵哭声,道:“凤怡姐,你怎么样?你别吓我呀!”
郭业心中一颤,赶紧步入帐内,却见杨凤怡已经躺在床榻之上,双目紧闭。
薛心莲坐在一旁,不住的抽泣。
“凤怡……她……她……过世了?”郭业声音颤抖着问道。
“你才过世了呢!就不会盼着点好的?”榻上的佳人,缓缓睁开了双眼。
“凤怡姐,你没死?”薛心莲高兴地说道。
杨凤怡缓缓地摇了摇头,道:“郡主请出去,我要和夫君说几句悄悄话。”
“哦。”
薛心莲不情不愿的退出帐外,郭业坐在床边,握住了杨凤怡的手,道:“凤怡,你怎么样?”
杨凤怡苦笑一声,道:“很不好,恐怕这次要在劫难逃了。妾身还以为能和夫君白头到老呢,没想到竟然……”
她顿了一下,抿了抿嘴唇,道:“夫君,你还生不生我的气?”
“生气?生什么气?”
“就是前几天,凤怡不辞而别。现在想想,是凤怡的不对,当时实在是太任性了。那种情况下,还真怨不得夫君。”
“不,不怪你,都是我当时经不住诱惑。”
“其实……其实那天晚上,妾身不是故意要偷听的。当时,妾身晚上孤枕难眠,就……就想找夫君说说话,没想到正好看见了薛心莲勾引夫君,一时气愤不过才……夫君,对不起。”
郭业知道她所谓的“找夫君说说话”,可不仅是表面上的意思那么简单。
事实上,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,两个人已经形成了非常奇怪的关系。
要说夫妻吧,还没进行最后一步。要说不是夫妻吧,其实双方经常会在夜深人静之时,做一些会让对方非常开心的事情。
其中的羞人之处,有些真正的夫妻也未必做的出来。
如果那样的话,佳人满怀春情而来,却见到自己的夫君抱住了另外一个女人,怒火中烧,实在是太情有可原了。
郭业微微一叹,道:“别说什么对不起,更不要胡思乱想,好好养病,咱们的好日子还常着呢。”
“养病?恐怕……是养不好了。自己人知道自家事,凤怡觉得,也支撑不了多久了。此生得遇夫君,凤怡这一辈子值了!唯一可惜的是,咱们未能结为真正的夫妻。你要不要……”
“怎样?”
“就在这里,要了凤怡的身子,让妾身真正成为你的女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