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唐军本来就是强势一方,也玩这套悲情是要闹哪样?
贞观十四年六月初七。
大唐主力会师辽东城下,六万大军把辽东城彻底包围。李二陛下在城西马首山扎营。
帅帐之内。
李二陛下端坐当中,行军大总管英国公李绩坐在左首相陪。
张士贵、张俭、执失思力、契苾何力、阿史那弥射、姜德本、曲智盛、吴黑闼、马文举、张君义等诸将分站左右。
李道宗一身戎装,对着李二陛下大礼参拜,“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李二陛下双手把他扶起,道:“江夏王免礼,快快请坐。朕可不敢轻慢了你这个大功臣。”
“谢陛下。”
李道宗刚一坐稳,就轻咳一声,得意的说道:“微臣一月之间,就破了五座坚城,俘敌两万,败敌近十万。现在更是兵临辽东城下,陛下可还满意?”
“满意,当然满意了。江夏王你这个先锋做得好,比朕想象中还要好!不仅没费什么劲就打到了辽东城下。更重要的,还是缴获了十几万石的粮食,解了朕的一块心病。”
“那陛下以为,如果是秦国公郭业做这个先锋官,能取得比我更大的战果吗?”
李二陛下缓缓摇头,道:“基本上不可能。江夏王此次进兵,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尽善尽美。就算古之孙吴再世,白起复生,也不会有你做的好了。”
“哪里,哪里,陛下谬赞了。孙吴、白起,臣可比不了。”
他顿了一下,继续道:“当然,比起秦国公来,微臣还是有那么一点优势的。想当初陛下舍秦国公而用微臣为先锋官,实在是一个非常英明的决定。”
行军总管张君义在一旁拍马屁道:“俗话说得好,姜还是老的辣。江夏王初次阵前立功的时候,那秦国公恐怕还在穿开裆裤呢!怎么能和您比?”
吴黑闼也道:“江夏王疆场厮杀二十余载,这用兵还真是越见老辣。秦国公不过是一个毛孩子,您和他比,岂不是自降身份?不用比,不用比!就是十个秦国公也比不过您一根手指头!”
……
李道宗新立了如此大功,众将又大部分是他的手下,更重要的是,郭业不在此地。
于是乎,一片谀词如潮,把李道宗捧到了九天之上。什么孙武吴起白起,哪个卧龙凤雏,更别提什么韩信乐毅,都得在江夏王面前甘拜下风。
一时间,他简直成了大唐的祥瑞,在世的兵圣。这种人才,天上没有,地上只有一个。没有了他,李二陛下恐怕就要江山不牢,社稷不稳。
至于郭业呢,则被人们贬到了九幽之下,简直是给江夏王提鞋都不配。要不是碍于皇帝在场,恐怕就要说他是欺世盗名,侥幸佞进了。
李二陛下当然知道他们这番话有些过分,不过现在正当用人之际,士气可鼓不可泄。也只能任由他们在一边吹捧。
最后,还是李绩看不惯李道宗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,待人们的声音渐小,转移了话题。
他说道:“想当初,隋炀帝征高句丽,每次均止步于辽东城下。现在对咱们的考验刚刚开始,不可掉以轻心。”
李道宗把手一摆,道:“卫国公不必担心。辽东城难得住隋炀帝,可难不住我!只要给我半个月的时间,定当攻下此城!”
李绩脸一沉,道:“江夏王可知,军中无戏言!”
“当然知道。”李道宗白眼一翻,道:“要不要我给你立个半月破城的军令状?”
“好,就得江夏王这句话了!来人,取执笔来!”
“慢!”李二陛下赶紧把这事拦住了,道:“半个月时间太短了,就是三个月破辽东城,朕也心满意足。这个军令状不立也罢!”
李绩摇了摇头,道:“时间拖得太久,到了冬天,恐怕难以用兵。此次出兵要灭高句丽,在辽东城耽搁的时间,最好不要超过两个月。”
“这话也有道理。既然如此,不如把军令状限期两个月?”
李道宗胸脯一拔,道:“臣说半个月就是半个月!不用宽限时间!”
李二陛下一皱眉,道:“江夏王须知骄兵必败,不可太过张狂!这样吧,朕做主了,限你一个月内破辽东城!一个内城破,城内财物朕分毫不取,全赐给有功将士。”
李绩道:“那要是江夏王一个月内破不了城呢?”
“江夏王提头来见!”
李道宗当即跪倒在地,道:“遵旨!请陛下看我的手段,如何在半个月内,攻克隋炀帝百万大军都打不下来的辽东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