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日你个龟儿子仙人板板!!!”
康岳山满脸赤红,终于忍不住发飙怒骂了,卢承庆这狗日的也太能埋汰人了,竟然当着他的面如此埋汰军中之人,好像入了府兵是件丢了祖宗颜面的事儿一般。
随即哇哇大叫道:“你放屁呢,照你这么说,入了我府兵就是丢人现眼之事?”
看来老头动了心火,继续阴阳怪气地反讽道:“你少在这儿说风凉话,郭家小子没有功名在身,他要进入仕途为文官,主政一方?呸,这比登天还难,你真以为如今进士功名如狗爬,满地都能随便捣腾一个来吗?”
康岳山总算说到了点子上,没有功名在身,郭业妄想主政一方,想都别想。
郭业心中也是赞同康岳山的说法,貌似这卢承庆有点睁着眼睛说瞎话,红口白牙胡乱扯淡的嫌疑。
“不然,”卢承庆再次抬手摇了摇,说道,“如今正有一个契机,只要郭业能完成本官下面交代之事,那么加上今日根除岷江匪患的大功劳,两件大功在身,本官届时上表朝廷,保举他出任益州府别驾一职,此事十拿九稳。这益州别驾较之你那劳什子致果校尉,又如何?”
虾米?
益州别驾?
康岳山脸色骤变,而郭业更是心中激荡。
益州别驾,又称别驾从事。
与吴奎那个郡丞一样,这个别驾也是刺史的佐官,相当于刺史的副手。
不过两者间虽然同级,但是却又有主次之分。
郡丞多为处理州府的琐碎小事,属于那种光办事却刷不出成就感的老黄牛职位。而这别驾就不一样了,虽然品衔大大低于刺史,但是如果刺史不在的情况下,基本上都由别驾说了算。
而且自唐以来,州府别驾通常都是由皇族中的偏远血脉担任,比如皇帝他大爷家小儿子的孙子,反正离正统皇族甚远,但是在民间却还是套着皇族头衔那类人担任。
这个可以有啊!
虽属七品,但是含金量绝对是嗷嗷的,比起那个劳什子的致果校尉强上何止百倍。
即便他这个没有功名在身,他这个益州别驾下了各个县衙,县令都要以上官之礼待之。
而吴奎那种郡丞下县衙,就差点意思了,届时县令大人能派出来个县尉或者县丞迎接一下,那已经算是给面子了。
两者之间的差距,显而易见。
相由心生,郭业此时脸庞已然动容,不过一想到卢承庆刚才言及,貌似还要替他完成一件大事儿。
这感觉有点怪怪的,仿佛这老小子刚才一直在打伏笔,为的就是让自己替他再办好一件事,方能落实这别驾一职。
有点大忽悠的感觉啊!
康岳山也是脸色动容,不过他还是讲出了郭业心中所想的话,问道:“卢大人,你这是交易吗?”
对,郭业心中大赞老康同志的仗义直言,讲出了自己想问却不敢问的话。
而卢承庆竟然也不矫情,点头说道:“说是交易也未尝不可,只要郭业能替本官完成此事,呵呵,那么几桩事儿下来,本官在这儿益州刺史任上,也算是作了些许政绩。”
说着,喟然一叹作着远眺长安的神情,渴望地说道:“届时,本官兴许还能再返长安,任职兵部啊。”
我靠!
听着卢承庆自揭心中**裸的想法,郭业顿时恍然大悟,你妹的,卢承庆还是那个卢承庆,回长安之心一天不死。
先是沙盘,再是剿匪,到今天又要自己去办一件大事,种种事情下来,无非都是为他自己升迁回长安做努力。
不过,卢承庆直言不讳说出心中想法,郭业虽然心里不舒服,但是多少还是有些认同。
真小人也好,无利不起早,唯利是图也罢,至少什么都能摆在明面上谈,而且是跟自己这个小八品谈,也算是对自己的一个尊重吧。
当即顺着嘴问道:“敢问卢大人,到底是什么事儿要下官去办?”
卢承庆看着郭业,缓缓说出了自己要交代之事。
“事情是这样的,正月初五,本官接到一封书信……”
卢承庆在说,郭业和康岳山两人屏息凝气在听,谁也没有插言打断。
只不过听着卢承庆越是往下说这事儿,心中越是骇然,两人的眼睛彼此频频对视,都能看得出来心中的惊讶。
待得卢承庆讲至最后,道:“事情大概是这样,你意下如何?”
多少还是征求了郭业的意愿。
谁知康岳山和郭业两人已然一脸震惊,不约而同地惊呼道:
“怎么会这么巧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