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征竟敢在他的面前直言不讳提起太子李建成,并为他婴婴啼哭,这不是一边狠狠戳着李二陛下的伤疤,一边问他疼不疼?还要不要撒点盐吗?
康岳山不知道郭业此时如何想,只管自己说道:“陛下乃是有德之君,千古仁君,自然不会因为这个而迁怒魏大夫。相反还关怀地问了一句,朕能为卿做些什么?”
“那魏征咋说啊?”
“呵呵,魏大夫也真是罕有的铮铮硬臣啊,他竟然跟陛下提出要求,希望皇帝陛下以储君之礼葬太子建成,并追赠储君封号,且定谥号。”
日,纵是郭业早就知道了魏征与太宗李世民之间的传说,但是还是感叹魏征的一身虎胆不怕死。
这得是吃了多少颗的定心丸,喝了多少杯的壮行酒,才敢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向李世民提这个过分到极致的要求啊。
这不是让李二陛下不答应也得答应吗?纯属变相逼迫皇帝答应自己的请求。
自大唐开国以来,也只有魏征敢这么玩了。
当即郭业顺嘴说道:“这种场面,哈哈,陛下纵是不愿意,也得答应吧?不然以魏大夫的那连天都敢捅个大窟窿的性子,如果陛下拒绝的话,肯定又是一阵数落与质问,不将陛下埋汰成千古第一昏君,他都不带收手的,对不?”
“哈哈,你小子眼光够毒!”
说着自鸣得意地捋须三下,摇头晃脑道:“这事儿,你看得通透,老夫也看得通透,朝中群臣也看得通透,唯独一人看不通透。就在陛下为了好让天下知道自己的胸襟如何广阔之时,有一个却是蹦达出来与魏大夫唱对台戏,拂逆了陛下的心思,等同当众让皇帝下不来台。蠢材啊!”
郭业一拍额头,恍然大悟道:“莫非是咱们这位时任兵部左侍郎的卢刺史卢大人?”
“然也!”
康岳山再次幸灾乐祸地笑道:“就是他,这厮不仅不同意魏大夫向陛下提出的请求,更是提议陛下掘出太子建成的尸骨,鞭其骸骨三日,再暴晒三日以儆效尤!”
“日他个仙人板板,这厮够狠的啊?不过也忒儿傻了点吧?皇帝既然都这么干了,他还傻傻分不清楚的蹦达出来?”
“嘿嘿,他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,太过小聪明,被利欲熏心遮蔽了眼睛,看不透事情的大局一面啊!”
“我明白了!\?”
康岳山诧异地看着郭业,这小子长得一副七巧玲珑心吗?咋什么事儿都被看得如此通透?
有这种细腻心思,不进仕途绝对是大大的可惜。
继而含笑说道:“然也,正是如此。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这种事儿来,你猜结果怎么样?”
郭业不假思索,爽快地说道:“第一,他反驳了魏征的提议,还要求挖掘棺木,鞭尸暴晒,自然是得罪了太子旧臣一系;第二,他拂逆皇帝的心思,天策府旧臣自然容不了他;第三,他毫无气节,太上皇还在深宫之中,武德旧臣大有人在,他却这么着急改换门庭,自然受武德一干旧臣唾弃。我日,他这次枉做小人,三系都容不下他,这下众人还不群起而攻之这个无耻败类啊?”
“啪啪啪!\帝会给你过把宰相瘾。
哀悼完之后,他刚想对康岳山表明自己的选择与态度,突然程二牛从外头满身血浆的跑了进来,朗朗跄跄跨过门槛儿,哇哇大叫郭小哥。
郭业止住了要对康岳山说的话,赶忙将程二牛一把扶住,问道:“咋回事?这么着急忙慌的,这一身血浆,你别告诉我,外头还在大肆剿灭水匪?人杀光了,老子的漕帮怎么办?”
“没,没,呼呼~~”
程二牛一脸疲惫气喘吁吁,搭着郭业的肩膀断断续续地喊道:“乱套了,可他娘的全乱套了,小哥,你赶紧出去看看吧。没有你在,谁说话都不好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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