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别别,我还有别的用处!”
“那你快说。”
“这个……这个……”张信心思电转,道:“老夫对义军和剑南道官场都非常熟悉,知道很多秘闻。您把我留下,很多事情就可以事倍功半。”
郭业微微意动,缓缓地说道:“那就要看这些消息够不够买你的命了。”
“绝对够!绝对够!”
“说吧……”
张信道:“老夫可不能就这么告诉您,我说完了,您过河拆桥可咋办?”
郭业摆了摆手,道:“你不愿意说就算了,来人,送张都督上路。”
“别,我说,我说还不成吗?”
秀才遇到兵,有理说不清。饶是张信智计百出,但是遇到郭业这种动不动就要命的手段也无计可施。
只得老老实实地说了义军和四川官场的一些秘闻。
郭业听完了不置可否,随口问道:“卢天佑是靠上了朝廷的哪个大人物?”
“这……”
“嗯?你不愿意说?来人……”
“我说!”千古艰难唯一死,张信还能怎么办?只能是一五一十地把情况讲明。
原来,卢天佑参加起义也是被逼无奈。想当初三州叛乱,虽然声势浩大,但义军之中却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核心领袖,可称一盘散沙。
整好卢家在眉州威望素著,义军就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,强迫他统领义军,做了义军的大元帅。
听到这里,郭业一皱眉,道:“大元帅还能强迫人当?”
“怎么不能?”
张信道:“等到朝廷的大军杀到,别人可以说是被裹挟而来,卢天佑说是被逼无奈,朝廷能信?最终还不是难逃一死?为了活命,他就得好好的当这个大元帅,为义军谋一条出路。”
“有道理。那后来呢?”
“本来卢天佑当这个元帅心不甘情不愿,不过后来,他接待了一个人,就完全改变了主意。”
“这个人是谁?”
“此人乃是齐王的使者,姓阴叫阴弘智。他对卢天佑许诺了,只要能够杀死秦王郭业,就能促使朝廷招安义军。”
听了这话,郭业就信了个**分。不过,他还是有些疑问,道:“不对吧,你本来就是茂州都督,起事之后即便被招安了,难不成还能给你加官进爵?你这不是白忙活了吗?”
“这事没那么简单。秦王是什么人?身经百战,立下战功无数。生擒颉利可汗,火烧布达拉宫,在高句丽能止小儿夜啼。而义军呢?一群乌合之众而已。”
张信顿了一下,继续道:“这么明显地力量对比,您说,齐王凭什么会认为,他的借刀杀人之计能够成功?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他得制造机会让义军杀死秦王。秦王重兵在握,您想想,又是怎样的机会,能够杀死秦王呢?”
郭业心里一惊,道:“让秦王.兵败于义军!”
“对头。所以,义军必然有个绝好的机会,杀死秦王,大败唐军。到了那时候,谁还想着招安呀?宁为鸡头不为牛后,给李家卖命,哪有关起门来当皇帝来得自在?”
郭业道:“我明白了,人算虎虎亦算人。齐王想着借刀杀人,你们同样想着借齐王的刀,把朝廷的大军给灭了!”
“正是如此。剑南道四周关卡重重,诚乃王霸之基也!只要打败了朝廷大军,再派上重兵把守关隘,卢天佑就可以自立为蜀王。我张家也能捞个开国元勋当当。”
“那齐王又是准备如何坑掉朝廷的大军呢?”
“这……”张信摇了摇头,道:“此事只有卢天佑知晓,连我那个族弟都不知道,老夫就更不知道了。”
“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?”
张信苦笑道:“老夫都说了那么多了,再隐瞒这么点秘密,又有何意义?”
“说的也是。”郭业点了点头,道:“既然你这么实诚,我也不亏待你。刚才不是说等价交换吗?现在我就信守诺言,告诉你为何我不怕张伯平向秦王告状。”
“为啥?”
郭业嘿然一笑,道:“因为秦王就是我,我就是秦王!张信,张都督,您说,我会不会放了你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