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啥?投降?”尽管大家都是有城府的人,郭业这句话还是把二人惊了个目瞪口呆。
卢天佑怒道:“郭小宝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莫非是被那秦王郭业吓破胆了吗?”
杨盛也眉头紧蹙,沉声道:“盟主,你这句话是认真的?你究竟是什么人,混入义军内部又是打得什么主意?这个问题你要解释不清楚,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门了。”
郭业赶紧解释道:“不是真投降,而是假投降。秦王想着用最小的伤亡平定叛乱,想着僚人改土归流。那就是对咱们有所求,我等若是提出投降,他必定应允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咱们就可以提要求了,比如为了表示诚意,要求他带少量的随从前来受降。只要进了咱们的大营,还不是要他圆他就圆要他扁他就扁?”
“那他能同意吗?”
“怎么不会同意?”郭业道:“这种大人物太过自信,最喜欢兵行险招了。比如汉光武帝刘秀,敢宿卧在新降的叛军之中,尽收其心。这才有了推心置腹的典故。”
“可郭业是郭业,刘秀是刘秀,那能一样吗?”
“怎么不一样?秦王这个人我太了解了,他多次出使三韩之地,哪次不是险之又险?甚至有了两百破五千大闹平壤城之举。出使吐蕃,又火烧了布达拉宫。桩桩件件,哪件比这件的危险小?”
他顿了一下,又继续道:“有道是富贵险中求。郭业从一个小小的赘婿到今天的位极人臣,要是不敢冒险那怎么可能?说不定敢于冒险就是他的成功之道。”
杨盛一拍几案,道:“这个计策好!常言说得好,善泳者溺。秦王行险惯了,咱们要叫他成也行败也行险!”
卢天佑却迟疑道:“不妥吧……先不说这个计策能不能成功。即便真的成功了,把郭业也杀了。那不是只是让齐王得意?咱们的目的是打败唐军,光杀一个秦王有什么用?”
郭业道:“这个计策当然没那么简单。咱们不仅仅要杀秦王,还要杀梁建方,甚至于把剑南道的唐军都杀个干净!我刚才说的只是其中一环而已。”
“您详细说说……”
“说完了秦王,咱们再说这个梁建方。他现在有两个目的。其一,是杀死秦王,其二是灭了咱们义军。而第一个目的是优于第二个目的的。换言之,秦王才是他的心腹大患,我等不过是疥癣之疾而已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咱们要利用的就是这一条。卢大帅,今天散会之后,你就跟阴国舅把话挑明了说。”
卢天佑问道:“说什么?”
“就说咱们已经看穿了他的阴谋——是想把咱们和秦王一起灭了。”
“那他要是矢口否认呢?”
“否认也没关系,别忘了,现在是他有事求咱们。可不是咱们有事求他。你就跟他说,不管是不是有这个阴谋,原来的方案作废。要想利用咱们,就得按照咱们的法子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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