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日,徐崇年变卖州府县城各地的食为仙酒楼,火急火燎去了长安,当真离去得有些莫名其妙。
而且此人太过神秘,一直对自己示好,在陇西县中给予了多方面的支持。
郭业重新审视了这封信函,还是跟原先一样,啥也没有,仅仅留下一首七言绝句:
长桥新晴好天气,安石本怀经济意;
揭日旗常旷世荣,秘文镂石藏青壁。
他默念着这首诗,再次回味着诗中,徐崇年想要表达的意思。
怎么念都是狗屁不通的玩意啊!莫非徐崇年这老头耍着哥们玩?
就在翻转信笺之时,他好像发现了什么,等等,每一句诗的第一个字,连贯起来……
长…安…揭…秘!!!
我靠,原来这首上下丝毫不衔接,狗屁不通的七言绝句,竟然是一首藏头诗。
长安揭秘,
徐崇年留书一首藏头诗,就是想告诉自己,想知道他为何对自己如此帮助,想知道他到底图谋什么,就来长安,他会告诉自己一切想要知道的东西。
不外如是!
奶奶的,好你个徐崇年,人老鬼精。
郭业从接触徐崇年开始,就知道这个老头一点都不简单,颇有些小隐隐于野,大隐隐于市的感觉。
要不,去长安找这个屡次援手自己的徐崇年,帮忙?
可对方是当朝太子,徐崇年真有招儿应付吗?
郭业有些不确定。
正如他的性格一般,有问题不去解决,始终存在问题;而知难而上去面对,始终有迎刃解决的时候。
郭业拍拍屁股下的大石头,暗想着地底下的地宫宝藏,要不先赴长安,一边找徐崇年应对解决,一边带些价值连城的宝贝赴长安,利用银弹攻势,多结交一些朝中大佬,双管齐下,总有解决的办法吧?
到时候苏定方肯定有办法能让自己拜访到他上面那位大佬吧?
即便最终没有办法,那么先虚与委蛇答应了李承乾又何妨?
李承乾这倒霉太子要倒台,也要等到贞观十七年,这十几年间,哥们总有摆脱掣肘的时候。
去长安,问题也许能够解决;
不去长安,肯定没有解决问题的一线之机。
很显然,郭业的心中有了答案。
“爽!”
心中有了答案,郭业一时神清气爽起来,拍拍屁股从大石块上起来,深深吐出压抑了一个晚上的郁闷之气。
此去长安,短则一个月,长则三五月,西川小都护府草创初期,根基不稳,他必须在后天走之前,将西川小都护府的大小事务,做一个全面的安排。
旋即,他走出了假山所在的这处院子,想着找个人去通知一下郭家班的一干人等,速速前来商议。
可是走啊走啊走,奶奶的,新宅由几个院落组成,占地太过宽广。
走了好几条长廊,绕了几处院落,愣是找不到一个可以通知报信之人。
甭说丫鬟仆役,就连护卫士卒都没有一个。
果然,男人就不适合持家,他一边寻觅闲人,一边心中惦记起贤内助吴秀秀起来了。
秀秀如果在这儿,就好了;
要是贞娘在这儿打理,也成啊,至少能够打理的井井有条不是?
“你是在找人吗?”
突然,从某个角落传出一声鬼魅的声音,心无旁骛有些焦躁的郭业乍听,脚步趔趄一撞,差点没吓尿摔倒在地。
空空荡荡,没有人烟的新宅,冒然蹦达出这么一记鬼魅空洞的声音,仿佛荒岛鬼屋闹了鬼。
不过,很快,他镇静了下来,因为这道声音他熟悉,这是东厂暗夜独有的声调。
“奶奶的,暗夜,你坑爹啊?”
郭业连暗夜人在何处都没找到,就对着空气开口破骂了起来,唧唧歪歪喊道:“一惊一乍,神出鬼没,活人都要被你吓得短寿十年,靠,你出来啊,我这儿正有事让你东厂的人去操办一下。”
“嘿,我已经在你后面了!”
“呃……你丫就是个幽灵,还是原来的甘竹寿可爱,至少老子找他,不用提心吊胆的!“
言罢,快速转过身来,与郭业对面而站。
说实话,自从上次自揭身份来历之后,这家伙就一直藏于暗处,没有露过面,郭业连与他对话,都仿佛跟空气在讲话一般。
旋即,
转身,
面对与面。
郭业习惯性想着见着这厮之后,开涮两句。
谁知,
见到身后的暗夜曝于阳光之下后,他立马讲不出话来了,目瞪口呆,与刚才一惊一乍不一样,这回看着暗夜,真心跟见了鬼一般无二。
抬手遥指对方,哆嗦着嘴唇,断断续续地呐呐惊惶道:“你,你,你,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