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次即便漕帮办不到,他还有铁面暗夜负责的东厂来帮衬,对于东厂来说,寻个人显然不是什么难事儿。
只不过,既然这个已经成了砝码,那么很有必要让高老头做出一个态度,不然又是一场替他人做嫁衣裳的无用功。
说穿了,郭业故意遮遮掩掩,成心吞吞吐吐,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。
谁让高老头在梁家之事上,袖手旁观不想搀和呢?
为了对高老头旁敲侧击提醒一下,郭业继续装糊涂道:“那啥,高大人,你看下官初到长安,还得奉旨前往国子监学习来着,肯定没有时间再千里迢迢回陇西寻人不是?其实吧,这事儿我倒是可以交给我手下人去办。但是你看,如今我家那酒楼出了这么大的事儿,危在旦夕,这实在是抽不出人手和心力去办这事儿啊!唉,这可肿么办啊?”
“屁话!”
高老头听着听着,算是回过味儿来了,敢情儿郭业这小子在学自己的口气说话推诿来着。
但是他又不敢说,长孙皇后性命,你身为臣子岂敢不照办?
因为这事儿他不敢说,一说出去万一被郭业传扬出去,岂不是天下皆知?
到时候肯定朝野震荡,好心人嘛肯定天天祈福希望长孙皇后早日康复;心存其他心思的人,肯定就开始暗中盯着自家外甥女的皇后宝座了。
届时,指不定又会生出多少未知之数,至少有了一些歪心的外臣搀和,后宫指定不会平静,幺蛾子频生。
高士廉所担心的,正是郭业所倚仗的,不然他也不会拿这个当成杀手锏,最后的武器。
唉……
高士廉看着郭业眼神中闪烁的些许小人得志,心中嘀咕道,看来梁家之事,老夫还真得搀和一脚。
不过通过这件事,再总结了之前在风陵渡、汝州等与郭业的共事,高士廉发现一个规律。
那便是郭业这小子每每都能拿出别人最动心的东西作为交易,来让对方为他办事儿,而且办得还让对方挑不出理,生不出气。
因为这小子不是在胁迫,而时时刻刻都在谈判,在交易,在妥协。
他不会去破坏游戏规则,让你生出反感,他只会在规则之内做精做狠,让你不得不与之交易。
这小子啊,就是一把双刃剑。用得好,就是一把能披荆斩棘的利刃;用得不好,就会伤到自己。
对郭业重新有了一个认识之后,高士廉说了一句模棱两可之话:“你很好,的确懂分寸,知进退,而且聪明狡猾至极。老夫喜欢你这样的年轻人!”
呼~
郭业暗暗喘了口气,看来高老头这是在表明了态度。不再当他是一条可有可无的小杂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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