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喏!!”
身后几位将军纷纷抱拳领命,开始呼喝收拢部队徐徐开始进发。
与次仁尼玛一同站在多赤罗身边的朗措不由皱紧了眉头,问道:“王爷,中毒还未致死的那八千吐蕃勇士如何安置?是否留下一部分士兵来照顾他们?”
“放屁!”多赤罗恶狠狠地剜了一眼朗措,呵斥道,“既然中了毒不能随本王作战,还管他们作什么?就将他们滞留在此,让他们自生自灭吧!”
说罢,多赤罗高高扬起手中的马鞭,大声喊道:“吐蕃的勇士们,开始进攻,进攻,进攻!!!”
“驾~~”
多赤罗拍马而行,策马朝着前方奔驰而去。
朗措回头看了一眼四处倒地不起痛苦蠕动的吐蕃兵后,又看了看渐渐疾驰远去的多赤罗,心中哀哀一叹,颇为失望地摇了摇头。
最后,他只得咬紧牙关亦是狠狠一抽马鞭,紧追着多赤罗的方向而去
当多赤罗率着三万大军步步进逼之时,郭业已经得知了吐蕃军中刚刚发生没多久的异状。
此时负责在米粮中掺毒的朱胖子就站在郭业跟前,只见朱胖子不断地自怨自艾,自惭形愧地冲郭业说道:“大人,是老朱办事不力,狼毒花下得份量不足,以至于没统统药死吐蕃兵,唉,俺咋就这么粗心大意呢?大人,你惩治老朱吧!”
“呵呵,”郭业尽管心中颇为失望,但还是神情淡定地挥手说道,“老朱,这事儿不怪你。我知道你已经搜罗完了城中的狼毒花,只怪吐蕃军的人数太过庞大,你已尽力了。能够毁了多赤罗一万兵力,已经很了不起了。相反,你朱胖子功不可没。”
朱胖子知道郭业说得实情,但心中还是忍不住的哀哀一叹。
这时,前头飞来一骑快马,手提两柄大铜锤的童虎坐于马上,头发凌乱遮住了额头,浑身是血铠甲破损,声嘶力竭地叫道:“大人,大人,前面多赤罗的人太多了,杀了一拨又冲一拨,阮老三的刀盾兵快撑不住了!”
郭业的淡定面容瞬间乌云惨淡,苦笑道:“凭阮老三的一千余刀盾兵,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多赤罗三万大军的进攻?”
这时,正领着长枪兵摩拳擦掌的康宝挺身而出,叫道:“妈了个巴子,横竖都是一个死,脑袋掉了碗大的疤。我这就带着长枪兵上去挡上一挡!”
说着,就要开始纠集长枪兵,准备上前协助阮老三的刀盾兵。
领着青苗军稍稍休整一番的庞飞虎也闻声跑来,喊道:“如今已经无路可退,早晚都是死,我这就带着残存的青苗军上前添上一把手,助上一把力!”
说罢,冲着青苗军这边挥舞双手,口中操着流利的吐蕃话乌拉乌拉地叫着。
不过,郭业还是摇头喝止了他们,喊道:“都不许去,你们全部人马上去都是飞蛾扑火,徒劳无益。”
然后又扭头下意识地望了一眼东突厥所在的方向,心中祈祷道,二牛啊,你他妈的到底走到哪里了,咋还不见援军呢?如今小哥我能做的,也只有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了。
继而,又对坐在马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童虎喊道:“童虎,你去告诉阮老三,让他撤下刀盾兵来,与我退入守将府!咱们必须尽量拖延一点时间,等待援军的到了!”
童虎龇牙嚷嚷道:“好,我这就回去告诉老三哥。”
言罢调转马头,重新挥着两柄铜锤策马奔去。
童虎一走,郭业便对康宝和庞飞虎喊道:“你们赶紧带队与我一同退入守将府。飞虎,你领着青苗军负责守将府的外院。康宝,你让你的长枪兵负责守将府的后门。”
吩咐完,又不忘对朱胖子说道:“老朱,你和你的辎重营在这儿等候阮老三。你们二人会合后,将兵力就放在守将府的院内墙四周,抵御吐蕃兵攀墙入院。”
“是!”
三人齐齐应道,谨遵郭业敕令。
郭业身体还未彻底恢复,在两名士卒的搀扶下率先进了守将府中,来到府中的大堂坐了下来。
他坐着环视了一下厅堂四周,连连苦笑道:“妈的,被多赤罗大军围拢在守将府内,这下老子真成了瓮中捉鳖里的那头土鳖了。”
猛然,他又想起贞娘就在守将府内东厢的卧房中,他心里很清楚此时的贞娘也在等待。
心中免不得又生出些许悲凉来,喟然叹道:“贞娘,看这情形下去,小哥真要拖累于你了。”
“唉……对不起,婉贞!”
贞娘,
婉贞,
这是郭业第一次以闺名称呼贞娘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