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史台御史大夫!
这个位置是自己做梦都想爬上去的,想当日自己听闻郭业挡了自己的迁升,自己可是眼前一黑,气得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倒在地上。
而此时的郭业居然肯为了一个下人,主动退让这个官职不说,还肯游说并伙同虞世南、孔颖达来向皇上推荐。
难道自己这个便宜妹夫在郭业心中,真有那么大的份量?
于得水肯定不会相信,如果黄傲真有那么重要,郭业早就将他提拔重用了,还怎么可能让他守着一个酒楼。
即便是日进斗金的酒楼,那也还是个酒楼,黄傲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介上不了台面的商贾。
突然,他脑中想起了郭业与魏征的不对付,建成余党系与士林清流系的不同阵营与立场。
瞬间,他恍然大悟,莫非是想让我背弃魏大人,拉拢我进士林清流系?
随即他摇头说道:“益州侯,魏大人待我恩重如山,如同再造,想我当年在庐陵任知县时,魏大人便……”
“停停停!”
郭业冒然出言打断了于得水的自澄清白,说道:“于大人,你放心,你既然觉得魏大人对你恩重如山,将来前程远大,本侯绝对不会对你有拉拢心思。你听好了,这只是一次交易,为的就是让你松口同意令妹与我兄弟黄傲的婚事。”
郭业张嘴就是浑话,一下子,黄傲从家奴升格成了郭业的兄弟。
于得水听着郭业戳穿了自己那点小心思,有些局促,不过还是将信将疑地问道:“真就这么简单?”
说实在话,御史大夫对他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太大了,这是他进入中枢的一个梦想啊,如今唾手可得,怎能不动心?
郭业笑了笑,道:“不这么简单,那你以为有多复杂?当然,御史大夫这个位置太过严于律己,太过清廉如水,而且被太多人盯着不舒服,绝对不符合郭某的性子。呵呵,既然于大人有志于此,因缘际会下,郭某为何不退避让贤?再说了,黄傲是我好兄弟,总不能真让他下了地牢吃断头饭吧?”
于得水又是狐疑地看了郭业一眼,心中琢磨了郭业这番话,也对,益州侯少年心性,又正是享乐的年纪,如果出任御史大夫,人生绝对会少了好多乐趣。
随后,他重重地点了一下头,应承道:“好,这是一次交易,只要益州侯你肯助我出任御史大夫一职,我于家对黄傲便既往不咎,而且会玉成他与我妹子的婚事。这样,婚事的一切花销都由我们于家出,而且我会在同仁坊送他们夫妻一座三进的宅子。”
郭业耸耸肩,道:“这就是你们于家的家事了,我不掺合,了不起到时候我兄弟大婚那天,我过来讨上一杯水酒喝。好了,于大人,事情就这样说定了,我还有事,先行告退了。”
说罢,爽落起身走出了雅间儿。
而黄傲则是一路跟随他下了楼,口中不滞说着谢,谢东家替他免了一场祸事,还替他找了背景这么硬的大舅子。
自此,这小子的人生轨迹肯定是大有不同,虽不能说一飞冲天,但至少也能做上一回人上人了。
郭业让黄傲送到门口,便招呼起刘振轩一同出了酒楼。
回到马车,走在返家的路上,郭业将雅间儿里的事情一并说与了刘振轩听。
刘振轩听罢之后,不由问道:“侯爷,我知道您器重黄傲,但是您这次也太亏了吧?又是将御史大夫一职拱手让人,还分了一半的海天盛宴大酒楼给黄傲用来争脸面,难道就为了让于得水松口同意黄傲和那于家肥婆娘的婚事?”
说到这儿,刘振轩越是觉得气愤填膺,哼道:“这姓于的明显就是打着如意算盘来的,就这么白白便宜了他,真是气煞人也。大不了跟他一拍两散呗,反正黄傲都搞大了于家肥婆娘的肚子,嫁与不嫁随便他们得了。”
郭业听着刘振轩张口闭口于家肥婆娘,心里不禁为黄傲的终生性福默哀了一小会儿,而后轻笑一声,隔着车帘自信满满地说道:
“振轩,你见过你家侯爷啥时候做过赔本的买卖?他于得水拿了老子一根针,来日他非得还上一斗金不可。我这么做,自有我的用意。”
“聿……”
刘振轩猛地拉紧了缰绳,喝停了马车,扭头好奇满满地发问道:“侯爷,说说呗,您这次又在玩什么虚头八脑的花招儿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