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下之意,郭业这是想将扬州的军政两权都掌握手中。
李二陛下微微沉吟了下,也没拒绝,正好可以弥补对郭业吐谷浑大功的亏欠,说道:“好,这事儿朕答应你便是。”
郭业闻言一喜,道:“谢过陛下!”
李二陛下唔了一声,又是自言自语道:“前些日子吐蕃那边传来消息,说是松赞干布这厮进来沉迷女色,而且吐蕃国与其他藩国摩擦不断,看来你此次出任扬州刺史,谅他们也无暇分神理会了。这样,你看下时间什么时候赴任扬州为好?”
“等等,皇上,臣还有所请求!”
郭业突然又打岔喊道:“皇上,臣还想求您一件事情!”
李二陛下一怔,不由奇道:“这扬州的军政两权都交于你手中了,你还想要什么?”
郭业讪讪一笑,道:“皇上,这民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,天下盐税出扬州。虽然有所偏颇,但是我大唐盐税中,至少有一半都是来自扬州。臣如果没记错的话,扬州盐运使一职好像直接听命于户部,并不受扬州刺史的节制。所以臣想,既然皇上把扬州的军政两权都放心交到臣手中,不如将这盐运使一职也让臣来指定,如何?军、政、财三权都在臣手中,臣一定在扬州做得有声有色,绝不给皇上丢人。”
“什么???”
李二陛下顿时大惊,心生提防不满叫道:“你连盐税都想染指?郭业,你要做什么?”
郭业道:“皇上明鉴,臣可是没有半点不轨之心。只不过如果能将盐税之权也尽握手中,至少得心应手,不会被人拖了后腿。”
“咳咳……”
虞世南咳嗽了两下,轻声提醒道:“皇上,据老臣所知,扬州的盐税一直都藏着猫腻。听说扬州一年的盐税至少都是六百万两,可是一到年尾押运到了长安户部却仅剩下一百万两。只不过这事儿一直都捂得严实,朝中又有人帮忙舞弊,所以皇上未曾听说罢了。”
“是啊,皇上,”孔颖达亦是提醒道,“据老臣在吏部的官员履任所查,这扬州盐运使一职虽然按例每三年换一茬儿。但是从太上皇的武德元年开始,到如今,却一直都是换汤不换药,盐运使是不停地在换,到期就换,但是却始终都姓张。皇上,一年就少了几百万两,十年二十年又是多少啊?”
嘭~!!!
李二陛下拍案而起,大骂三声:“硕鼠,硕鼠,国之硕鼠!”
他经虞世南和孔颖达这么说,已经猜到了个中问题,始终姓张无非便是扬州张家的人在操控着扬州盐税。
至于虞世南刚才所提的朝中有人在舞弊,那肯定便是关陇世族在朝中的代表势力长孙无忌等人。
一年光盐税就偷漏剥皮了几百万两啊,这些混账简直就是国之硕鼠,国之蛀虫啊!
愤怒之下,他冲郭业吼道:“好,朕自会下旨,扬州盐税以后也归扬州刺史府节制。郭业,你一定要替朕在扬州做些成绩出来,也不枉朕对你如此的信任与栽培。”
扬州之地的军、政、财三权,尽交郭业手中,这在大唐立国以来,还真是独一份。
郭业心中窃喜,自然是百般应承和拍胸保证。
李二陛下随后又冲虞世南和孔颖达提醒了一句:“好了,今日之事仅限于在场几人,不得外传。至于明日早朝,关于郭业赴任扬州刺史,还有节制扬州盐税一事,虞爱卿、孔尚书,该怎么说,你们心中应该有数了吧?”
虞、孔二人一齐抱拳拱手,异口同声答道:“臣等明白,臣等定会配合皇上,一力促成此事。”
郭业不忘在虞世南耳边念叨一句:“虞老头,明天早朝别忘了提前将于得水之事告诉魏征,好让他们声援你俩,将咱们这份人情给先还回来。”
说完这话,郭业长长舒上一口气,仿佛这一切的一切,皆在自己的步步算计之中一般,大致上算无遗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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