矛老九一心想跟眼前这位刺史大人结好,自然是事事都积极配合,赶紧让手下人将地上受伤之人抬进自己的船舱,。
随后示好地笑道:“不瞒刺史大人,老汉长年跑船,经常有手下人受伤,久病成医,嘿嘿,对于这些外伤应该还有所把握。至于金创药这等外敷药,肯定有啊,疗伤之事就由老汉代劳吧。”
郭业微微点头念好,道:“好,茅东家,本侯承你这份人情,他日必不会亏待于你。”
矛老九闻言,心中激动直呼,着啊,就是等您这句话哩。
而后,兴奋使然地冲身后的一名舵手喊道:“还愣着干嘛,赶紧去烧上几桶子热水,一会儿替那受伤的汉子擦拭。”
说着,屁颠屁颠跑向了自己的船舱,准备给那受伤的黑衣汉子疗伤止血拔除箭伤。
郭业看着矛老九的这番配合,脸上的神情渐渐缓和,不由一阵轻笑:“这老汉还挺有意思,也许今日的意外收获也会不小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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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,盐运衙门的几艘大船便靠了过来,船上传来嘈杂的嚷嚷吵闹之声,应该是长孙羽默和护军的领头之人咋咋呼呼起来了。
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,长孙羽默和刘振轩等人还在甲板上没有下来,应该还在和继续交涉当中。
就在这时,矛老九满脸疲累汗淋淋,衣衫和手上浸染着腥红血渍,走出了船舱。
见着郭业就在船舱外头,他咧嘴一笑,道:“刺史大人,幸不辱命,那个汉子的伤口止住了血,那两道箭矢也拔除了。好在没有伤筋动骨,就是失血过多罢了,将养几天就能下地了。”
郭业轻轻念叨了一声感谢,便独自进了船舱前去看望那人。
进了船舱,郭业见着那人浑身缠着白纱带,身上的血渍也被矛老九擦拭干净,只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。
他走上前去,看着躺着的这人,嘴角微微噙起一道诡笑,突然伸手在那人包扎好的伤口位置轻轻一摁……
“嘶……啊……”
床上那人口中发出一道痛苦的呻吟之声,豆大的汗珠立马沁出额头。
不过收回手,冷笑道:“别装了,起来说话吧,你骗得了矛老九这样的人,却骗不了我。老子久经沙场,从刀枪剑雨中闯下来的,知道哪里的刀伤要人命,呵呵,你这几道刀伤压根儿都是皮外伤,顶多是失血过多罢了,还没严重到半死不活的地步。不然的话,你也不可能凭借受伤之躯爬上船来。”
“嘶,你这人的眼睛好生厉害,”那人微微睁开双眼,挪动了下身子,努力让自己坐起来。
待得他坐起来靠在船舱的舱壁之后,他眼神中带着深深地戒备,从头到脚打量起郭业,狐疑道:“你真是新任的扬州刺史郭业?可是那位曾经凭借三千唐军深入吐蕃复地攻城夺寨,杀人无数,更是私斩吐蕃王爷多赤罗的大英雄,陇西郭业否?”
郭业微微一讶,看来这厮在自己和矛老九等人对话之时,压根儿就没昏迷,都是装的。
不过他也很意外,没想到自己当初在吐蕃的事情,居然已经传扬到了淮扬一带了。
郭业不容置疑地重重地点了一下头,沉声道:“行不更名坐不改姓,本官正是陇西郭业是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