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日,李元祥连番被鲁王指责自己读书少,再是尊敬鲁王也不禁有些恼怒了,不带这么连着挖人伤口疮疤的。
旋即,他有些赌气地哼道:“是是是,我书念得少,没你们两位书读得多,这总成了吧?”
鲁王知道李元祥平日的莽撞,也就不以为意,而是笑意盈盈地问着道孝王道:“元芳,你怎么看?”
李元芳也是颇为失望地又看了眼李元祥,打趣道:“荆王兄,说你书念得少,你还不乐意了。我就这么跟你说吧,郭业短短几年间从小小县衙捕头突飞猛进,成了堂堂的礼部左侍郎,还爵封益州开国侯,这绝非偶然吧?这说明什么?这说明他简在帝心。还有,如今朝堂三系中的士林清流系,除去虞世南和孔颖达这两个领头的老臣之外,郭业早已被内定成为他们两人之后的接班人了,这点早已不是秘密。虞世南和孔颖达这两位老臣垂垂老朽,会眼睁睁地看着郭业折戟大理寺?士林清流系在十道诸州府衙地方中的力量,不容小觑啊!还有一点,最重要的一点……”
李元芳突然压低了声音,俯下身子凑到鲁王与荆王之间,说道:“据我所知,西川小都护府那边的数千边军都是郭业亲自培植的,还有在吐谷浑道,也就是原先的吐谷浑国的驻军中,至少有几万兵马是郭业拉拢起来的,这些军队可都是唯他马首是瞻啊。除此之外,听说他与卫国公李靖,英国李绩,还有秦叔宝、程咬金这些军中大将们交情极深。咳咳……荆王兄,我这么说来,你现在应该明白郭业的价值所在了吧?这样的人,你觉得能轻易被长孙无忌等人收割了性命吗?”
“嘶……”
荆王李元祥现在已经瞠目结舌,十分震撼地讷讷道:“没想到,没想到这人年纪轻轻,却已经有如此纵横交错的背景和人脉,这是小觑了他,小觑了他哇。”
“哈哈,”鲁王元庆笑道,“所以说啊,没有人是随随便便就能成功的。郭业这人最大的价值其实不在此,而是在于他的年轻。如此年轻已经位居高位,将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啊,你便是说他若干年后能够取长孙无忌而代之,我也信啊!”
笑意盈盈的李元芳附和道:“没错,如果能够拉拢郭业为我们所用,哼,只需我们再隐忍数年,将来大事必可成啊!”
荆王一听大事可成四个字,立马焦躁地嚷嚷道:“奶奶个球,老子实在是受够这有名无实的王爷爵位了。你们说说,咱们凭啥就要被李世民那小子圈在长安耗到死?要封地没封地,要兵权没兵权,连个实权的文职都不给咱。就靠宗正寺每年那点米钱俸禄,受够啦,我实在是受够啦!”
“元祥住嘴!”
“荆王兄慎言啊!”
李元祥和李元芳一齐出言喝住了李元祥,霎时,两人的脸上尽是惊骇之色,下意识地一齐将头望向花亭外,生怕李元祥的叫骂不满声传扬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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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仅离崔鹤年府邸不到五十步的一座茶肆中。
张九斤与王八斤乔装打扮一副行脚商人的行头,正坐在茶肆中歇脚喝茶。
这时,一名贩夫走卒打扮的侯府亲兵跑进茶肆中,来到两人桌前,低声禀报道:“两位校尉大人,崔鹤年这老杂种刚刚出府,没有穿官袍而是一身花绸员外服打扮着,还带着几十个骑马的护院,朝着崔府北边方向乘轿离去了。”
“咦?居然摆出这么大阵势?”
张九斤惊呼一声,一脸狐疑地看着王八斤,嘀咕道:“八斤,看来这老东西应该是去藏匿赵氏妻女的窝点了。”
噌~
王八斤刹然起身,冲张九斤说道:“九斤,你去长安府尹衙门找马大人帮忙,我带着弟兄们先悄悄跟上,咱们给他一锅端了,将赵氏妻女安全营救出来。”
“好,我这就去向马大人报信,你小心点,别轻举妄动!”
说着,张九斤已经离开座位,奔出了茶肆。
而王八斤则冲那报信的亲兵拍了拍肩膀,赞道:“干得好,走,招呼兄弟们悄悄随我跟上,传令下去,莫要惊动了这老杂种,不然逼得他狗急跳墙害了赵氏妻女性命的话,那侯爷便危矣!记住,宁丢勿醒,懂吗?”
“喏!”
“掌柜的,结账!”
啪~
王八斤从腰带缝里掏出几个铜板拍在桌上,一个箭步离座,带着那名亲兵飞奔出了茶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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