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奶奶的!”崔耕骂了一声,这回纥什么臭毛病,自说自话,造成既成事实,也太不要脸了吧。
第五琦轻咳一声,道:“越王千岁,您可不能掉以轻心啊!回纥人的这个主意虽然龌龊了一点,但应该挺好用。您现在改口恐怖天下人还以为您怕了回纥呢。”
“说得也是。”崔耕沉吟了一下,站起身来,道:“这样吧,咱们出去看看,看看这帮回纥人到底把事情搞到了什么程度。”
宋更海道:“回纥人分成了数十之队伍,大街小巷都有他们的踪迹,要不咱们去东市吧,那里最有代表性。”
崔耕道:“好吧,头前带路。”
……
……
从理论上讲,崔耕,第五琦,冒牌李子峤这些高~官显贵是不能进东市的。他们要买什么东西,只能派家仆来购买。但大唐发展至今,这条禁令已经形同虚设,再说了,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。
两刻钟后,崔耕等人已经进了东市。但见,一个巨大的花车上,有回纥美姬正在载歌载舞,舞得婀娜多姿,唱得委婉动听。歌词的内容跟宋更海所说的大同小异。
那花车上还贴着巨大的告示,将那些回纥人的自说自话写了个清清楚楚。百姓们议论纷纷。
“奶奶的,这回纥人也太猖狂了。”
“哎,不好办啊!人家回纥人既然敢这么猖狂,那肯定是有猖狂的本钱,真有本事,崔青天也可以猖狂嘛!他怎么不大张旗鼓的宣传呢?”
“放屁,那是人家崔青天淡泊名利。崔青天伸跟手指头就能把回纥人打得满地找牙。”
“哎!这都是咱们瞎猜,关键是看崔青天怎么说……”
“诶,这不是崔青天吗?”
崔耕等人是在商议政事的时候外出的,他们身上都穿着官袍,很容易就被人认出来。
顿时,百姓们把崔耕一行围拢,纷纷道:“崔青天,您说两句吧,到底和回纥人赌约是怎么回事?”
“对啊,您说两句吧,咱们堂堂大唐还能被回纥人欺负?”
“崔青天,一定要赢啊,我支持您!”
……
崔耕见此场面,就明白,人家第五琦说对了。回纥人用这个龌龊计量将自己弄得骑虎难下,不从也得从。
想到这里,他慨然道:“诸位……诸位,请听崔某人一言。说实话,回纥人所说的这些事情,本王是一点儿都不知道。但是,既然回纥人敢划下道路来,本王就敢接着。这样吧,好!回纥人说什么就是什么。本王只对他们提了个附加要求。”
这时候人群中有个回纥人道:“嘿嘿,什么附加要求啊,越王您还是怕了吧?”
崔耕道:“是不是怕了,你说了不算, 我说了不算,是非自有公论。大家听了我的这两个附加条件之后,就明白我是不是怕了。”
顿了顿,崔耕伸出了两根手指,道:“其一,这场比试要公开进行,就在咱们东市,本王要让天下人看看,回纥人的真正面目;其二,回纥人提出的这个赌约很不公平啊,大家请想,怎么都是回纥人赢了怎么样,就没有回纥人输了怎么样呢?哦,咱们大唐光输东西却无论如何都得不到彩头啊?”
“对啊,有道理啊。”百姓们纷纷附和,就连刚刚那个反驳崔耕的回纥人都低下头去,似乎觉得己方的这个赌约也太不光彩了。
又有人道:“那越王千岁,您所说的第二个附加条件就是彩头吧?”
崔耕点头道:“不错,正是,本王的第二个附加条件就是彩头。我这个彩头可谓非常宽宏大量了。若是我大唐只赢一场,我们什么都不要,只赢两场还是什么都不要,但若是三场全胜……”
说着话,他看向四周道:“大家说,这说明什么呢?”
马上就有人会意道:“咱们大唐是天朝上国,万邦之主!”
“小小回纥竟敢跟大唐比试,真是自不量力。”
“总而言之,就是回纥比大唐差远了。”
……
崔耕听了百姓们的话,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待百姓们的声音渐低,他双手下压总结道:“很好,大家说得很好,所以本王所说的彩头就是回纥对大唐称臣。”
“没错,尽管天下诸国大都承认大唐是天朝上国,万邦之主,但回纥自从建国以来,从未承认过。”
崔耕此言一出,顿时点燃了百姓们的热情。
“对,要让回纥称臣。”
“打赢了得好处,打输了没事,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呢?”
“不答应这个彩头,这场赌约就此作废。”
……
百姓们议论纷纷,似乎达成了共识。
可就在这时,一群人从远方急速跑来。为首一人非是旁人,而是回纥王子药罗葛骨力裴罗,他身后除了回纥人还有几位大唐官员。看来是听说了崔耕在此发表演讲,向大唐官员请求赶来的。反正馆驿离东市不远。
他一边跑着一边喊着:“越王千岁,等等啊,咱们有事当面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