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何人?”
“小僧乃大昭寺主持扎勒不罕。”
“那你说说,到底为何文成公主所带的佛像,没有供奉在大昭寺?”
“崔相,您这是聪明一世,糊涂一时啊!”扎勒不罕侃侃而谈,道:“您想想,是尺尊公主先嫁给了赞普,所以,赞普下旨建大昭寺,供奉八岁释迦牟尼佛像。几年后,文成公主才嫁给赞普,带来了十二岁释迦牟尼等身像,这才有了小昭寺。总不能,文成公主的佛像一来,就让尺尊公主的佛像让地方吧?这完全是个先来后到的问题,与其他全然无关。”
“哼,好一张利口!”崔耕不以为然地道:“大小昭寺可不仅仅是名字不一样,更关键的是,规模完全不同。你们吐蕃人真的有心的话,为何不把小昭寺建地比大昭寺还大?”
“这个……许是我吐蕃连年征战,修建小昭寺的时候,国用不足。”
崔耕步步紧逼,道:“国用不足,那几十年来,吐蕃就一直国用不足吗?为何没有扩建小昭寺?”
“这……”扎勒不罕被驳得一阵语塞,想了一下,道:“此事时间久远,具体原由早已难以考证。呃……你究竟想怎么样?难道问罪我吐蕃不成?
“问罪谈不上,只要你们吐蕃把两座寺庙的释迦牟尼佛像,对换过来就成。当然了,既然佛像换了,守护佛像的僧人也要换。”
扎勒不罕眼珠一转,爽快的答应道:“没问题,只要崔像拿出十二岁释迦牟尼等身像来,我大昭寺众僧人尽皆听命。”
“他……我……”
崔耕听了这话,当即一阵郁闷,心说我要是能把佛像抢过来,还至于跟你在这磨牙吗?
正在这时,那些小昭寺内苯教教徒的声音响起。
“苯教的一切,只能苯教做主,外人不得干涉!”
“护佛像即是护苯教,誓保苯教不受侮辱!”
“保护佛像,以身殉道!”
……
赤玛类面带难色,语重心长地道:“崔相。”
“外臣在。”
“你们中原有句话,民为贵,社稷次之,君为轻,哀家深以为然。既然百姓们不愿交出佛像,不如崔相就给哀家一个面子,就算了吧。”
崔耕面带难色,道:“这……”
赤玛类继续道:“哀家答应,日后定当重修小昭寺,使其规模绝不在大昭寺之下。”
信你个鬼哦!到时候你不修小昭寺,我难不成还能为了这点破事儿,再出使一次吐蕃不成?
崔耕下意识地就想拒绝。
但是,且慢,崔耕转念又一想,人家赤玛类可不是普通人,而是如今吐蕃的实际统治者。这么软语相求,已经算是给了自己足够面子了,若是自己强硬拒绝,那就错在己方了,还是不大妥当。
赤玛类见崔耕意动,继续劝道:“哀家也是苯教信徒,强迫交出释迦牟尼十二岁等身像,实在是有辱苯教的尊严,还请崔相体谅。”
“我……”
话说到这个份儿上,已经容不得崔耕拒绝了。但是,就此答应?还真是……不甘心啊!难不成,今天真的要出师不利?
正在崔耕万般为难之际,忽然一阵声若黄鹂的声音响起,道:“崔相、太后,你们俩都不必为难。其实……妾身倒是有个两全其美之策呢。”
“谁?”众人齐齐循声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