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光弼陡然停住,充满仇恨的目光看向程元振,道:“事实上,我从未如此清醒过。程元振啊,程元振,你贪婪弄权,嫉贤妒能,必定不得好死!”
“得了吧,都到这时候了,你还有脸说杂家?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!再过两刻钟,就是你丧命之时!”
李光弼喟然一叹,道:“关于这点,李某人当然明白。若是上天保佑,我能逢凶化吉,某定当痛改前非,重新做人。倒是程元振你,恐怕要一错再错,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“哎呦嘿!都到这时候了,你小子还想着活命呢?难道你还想着越王崔耕再来救你?”
“某多次拒绝越王的好意,越王这次不来,实在是理所应当。但是……若越王能来,某定当痛改前非,誓死效忠。”
“哈哈,说到底,你还是怕死,盼着崔耕来救你吧。告诉你,不可能,陛下决心已定,这次你必须死!崔二郎就算是舌灿莲花,也万难更改。”
李光弼抬眼望天,道:“那也未必!形势比人强,若什么事儿,只要决心已定就能办成。又哪有越王千岁制霸天下的今天!”
“哎呦喂,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,不到黄河心不死啊。既如此……咱们走着瞧!”
当当当!
功夫不大,钟鼓楼两声钟响,意味着午时二刻已至
程元振斜瞥向李光弼,道“怎么样?最后一刻钟了,你的越王呢?你的救兵呢?还是莫做白日梦了,准备上路吧!”
然后,他一挥手,道:“伺候着。”
顿时,有刽子手送了酒肉大饼上来,胡乱地冲着李光弼的嘴里抹去,道:“吃罢,吃罢,吃了好上路。”
李光弼嘴里被撑的满满的,也不知是什么滋味。
好生而恶死乃人之常情,又有两行清泪留下。
时光似箭,眨眼间,三声钟响,午时三刻已至,李光弼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、
这回无论程元振如何讥讽他,他也懒得还嘴了,只是闭目待死。
程元振见没意思,大手一划:“行刑!”
“喏!”
刽子手答应一声,含了口酒,就往刀身上喷去。只待喷完了,手起刀落,就要手起刀落,结果了李光弼的性命。
可正在这时
哗楞楞~~
随着一阵马挂鸾铃声向响,远方有一骑疾驰而至。
为首一人身着王袍腰系玉带,精神抖擞,贵气逼人,不是崔耕崔二郎,又是何人?
他高声喝喊,道:“刀下留人!刀下留人!陛下有旨,特赦李光弼!”
李光弼大喜过望,灰败的脸上迅速充满了生机,道:“越王千岁,我在这,我在这里啊!”
程元振见状,直气的肝儿颤,高声道:“陛下的旨意还未到,时辰去已到,行刑啊!”
“我……”
县官不如现管,刽子手犹犹豫豫,鬼头刀高高抬起,一咬牙一闭眼,就要结果李光弼的性命。
难道越王的营救行动就此失败?不!我不甘心啊!
李光弼心急如焚。。
可正在这时
嗖!
一只雕翎箭从行刑台下直射而出,正中那刽子手的手腕。
有人在台下高声道:“越王驾前侍卫在此,我看谁敢动李光弼半根汗毛!”
越王!
你果然没让失望!
李光弼心中狂叫一声:愿为越王效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