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,事情的关键,还在于那个方子上。
但问题是,现在玄已经得了天花死了,而他的衣钵传人法进又一心为他报仇。
到底从哪去找这个方子呢?简直是无解!
这可怎么办?
蹬蹬蹬~~
正在崔耕一阵为难之际,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。紧跟着帘栊一挑,上川和木走入了屋内。
崔耕临来扶桑前,拜访了流落大唐的大友皇子。后来大友皇子送了他一批扶桑人的手下。而这些手下的头领,就是上川和木。所以,上川和木虽是扶桑人,却值得崔耕信任。
他微微一躬身,道:“越王千岁,藤原仲麻吕派人来找您了。您到底是见还是不见?”
“藤原仲麻吕?”
崔耕这回更感为难了。
不用见藤原仲麻吕的使者,他就明白这使者的目的找自己麻烦来了。
当初自己受藤原仲麻吕的托付,去如玉楼给崔芬治病。临去之前,藤原仲麻吕给了自己一个小瓷瓶,里面装着“刹那千年”药。按照藤原仲麻吕的意思,自己应该把那药给崔芬吃了,借以陷害橘诸兄。
现在可好,崔芬不仅安然无恙,还心疾全消。
至于自己,更是监察扶桑的这次科举,压制众考生,大大的风光了一回。
藤原仲麻吕能无动于衷吗?恐怕他都会怀疑自己,已经和橘诸兄背地里沆瀣一气了。
果不其然,那使者见了崔耕之后,鼻孔一哼直入正题,道:“崔海大师,你答应藤原公子的事儿,办得怎么样呢?”
崔耕装傻充愣道:“藤原公子的事儿,指的是……”
“哼,少给我打马虎眼。咱们明说了吧,藤原公子给你的刹那千年药,你准备什么时候给崔芬吃了?”
崔耕为难道:“橘诸兄的人看得甚严,着实不好下手……”
见那使者面露不虞之色,崔耕又赶紧补充道:“不过,我现在已经想到办法了。麻烦贵使回报藤原公子,想必不日就有佳音传来。”
那使者满脸倨傲之色,讽笑道:“行了,崔海大师,你给我打马虎眼有啥用啊?能瞒得过藤原公子吗?就是傻子都听得出来,你这是缓兵之计啊。”
“不是缓兵之计,贵使您听我说……”
崔耕还想硬着头皮解释,那使者却不耐烦地摆手打断道:“崔海,你听清楚,我这次来不是听你的解释,而是奉藤原公子之命通知你: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!若是今晚你的刹那千年药还没有给崔芬郡主吃下,那咱们双方就恩断义绝!”
顿了顿,他阴恻恻地看向崔耕,道:“崔海,你好好想想。明日若鉴真对宫子太后医治无效,我们藤原氏又不为你说话的话,你会是什么下场?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好自为之吧!告辞!”
那使者径自起身,不理崔耕等人的挽留,出了东大寺。
回到禅房之内,众人更是一阵愁云惨淡。
凌十三唉声叹气地道:“完了!完蛋了啊!这回咱们不仅得罪了橘诸兄,还得罪了藤原氏。就算没有给宫子太后诊病的事儿,咱们也讨不了好去。更何况,明天就要给宫子太后诊病了呢?”
杨玄琰咬了咬牙,道:“实在不行,也只能带着父王,杀出平城京了。”
“杀出去?杨玄琰你有那个本事吗?”旁边有一个人阴阳怪气儿地道。
其人非是旁人,正是毒舌第一,情商倒数的大唐名将李光弼。
自从到扶桑以来,崔耕就一直将李光弼雪藏。没办法,李光弼的嘴实在太臭了,指不定给大家招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呢。
现在形势万分危急,崔耕不得不把李光弼找来,商议对策。结果,毫无意外地,李光弼一句话就把杨玄琰噎了个半死。
杨玄琰俊脸涨红,怒道:“我……我是没那个本事,但是,这不是死马当活马医吗?难不成,你李光弼有别的法子?”
李光弼双手环抱气定神闲,老神在在地道:“没错,我确实有其他的法子。”
“啊?你真有逃出平城京之策?”众人齐齐眼前一亮,惊呼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