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场大都是西原百峒之人,听了黄乾曜这话,顿时吆喝声声,帮亲不帮理起来。
法进见事不可为,哼了一声,道:“看来在这钦州城,贫僧是难以讨回公道了。既如此,咱们双方的盟约就此做罢,告辞!”
话不投机半句多,他转身就走。
黄乾曜也不阻拦,语气生冷的道:“不送!”
杨致在后面调侃道:“走吧!走吧!你拿断交威胁谁呢?和远在天边的扶桑比起来,黄峒主当然得选我们武阳峒了。指望黄峒主治本公子的罪,无异于白日做梦!”
眼瞅着,法进要吃了这个闷亏!
可正在这时,不远处的地底下有个声音传来,道;“杨公子,你莫高兴的太早了。俗话说得好,有理走遍天下,无理寸步难行。黄峒主既有兵吞天下之志,他总得……讲理吧?”
“啊?谁?”
人们循声望去,但见一具备烧焦了的马尸正在缓缓蠕动。功夫不大,马尸被挪开,一个血刺呼啦的人形物体站了起来,紧接着又有第二个人影站起!
第二个人微微抱拳,道:“恐怕要让某些人失望了,在下现在还活蹦乱跳哩。”
黄乾曜竭力保持着镇定,都:“你们……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?”
法进却是喜出望外,紧走几步向前,道:“您……你没死啊!我就说嘛,吉人自有天相,你定当逢凶化吉遇难成祥!”
与此同时,崔秀芳也飞身投入崔耕的怀中,放声大哭起来,道:“你真是吓死我了!若是你出了什么三长两短的,我如何对家里人交代啊!”
杨致则目瞪口呆,道;“你还活着?奶奶的,这……这怎么可能?”
黄乾曜见此状况,终于恍然大悟,道:“你就是那啥……山谷大郎?手中有刹那千年药的秘方?”
崔耕虽然露出了本来面目,但他现在的身上脸上全被马血沾染,形如厉鬼,倒也不担心被有心人认出来。
崔耕微微躬身,道:“不错,正是在下。本来我还想和黄峒主谈谈刹那千年药的买卖呢。但现在看来,双方决裂,是没那个机会了。”
“什么决裂不决裂的?完全是没有的事儿!咱们双方谁跟谁啊?要谈刹那千年药的买卖,绝对的有机会!”黄乾曜满脸赔笑。
刚才杨致说得没错,黄乾曜不可能因为远在天边的扶桑,得罪武阳峒。
但是话说回来了,山谷大郎可不仅仅是扶桑使者那么简单,他手里还握着刹那千年药的秘方呢。
如果刹那千年药的秘方和扶桑的友谊加起来,对黄乾曜的重要性可就超过武阳峒了。
当即,他非常热情的将在场之人介绍了一遍,这里面有各峒的峒主贵人,还有莫徭蛮的酋长盘云山以及南诏嘉实腊的使者隆查涅。
最后,黄乾曜道:“看见没有?在场诸公都对扶桑甚有好感,也都愿意促成这桩刹那千年药秘方的交易。山谷先生,你就莫生气了,咱们万事好商量嘛。”
“小事?好商量?”崔耕和法进对视一眼,道:“黄峒主想要刹那千年药的秘方不难,想要继续维持和扶桑的友谊也非常容易,只要将这次谋害在下的人绳之以法就行了。”
杨致做贼心虚,大喊大叫道:“谁是谋害你的罪魁祸首?你看见了?”
崔耕道:“虽未看见人,但这火来得蹊跷。它并非从一个方向燃起的,而是四面八方同时着火。你们家的天火是这样的啊?”
一个火头还能解释成天火,两个火头还能说是特殊的天火,但多个火头,就只能解释成人为了。
“我……”杨致无言以对,嘟囔道:“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?总而言之,你也没看见纵火之人,黄峒主怎么惩治?总不能你说是谁纵火就是谁纵火吧?”
崔耕眉毛一挑,厉声道:“杨公子,休得狡辩!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刚才你就说过,如果能证明这场火灾并非天火,你就愿意认了这纵火伤人之罪。事到如今,你还有何说?”
言毕,又冲着黄乾曜微微一躬身,道:“还请黄峒主为我主持公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