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,有个吐蕃贵公子忍不住了,手持一盏酒,来到崔耕的面前,朗声道:“崔相,我敬你一杯!”
崔耕眉头微皱,道:“你是何人?咱们不认识吧?”
“本公子名叫韦乞力横牧。”
“韦乞力横牧?大相韦乞力徐尚是你什么人?”
“正是家父。”
“原来是韦乞力公子,英武不凡,卓卓不群,真是英雄出少年啊,这杯本官干了。”
花花轿子人抬人嘛,崔耕随口说了几句好话,将眼前的一盏酒一饮而尽。
“好,崔相喝起酒来,真是痛快。”韦乞力横牧也将自己的酒饮尽,继续道:“就是不知在别的事儿上,痛快不痛快了。”
纳尼?这是要找事儿的节奏啊!
崔耕闻听此言,心里真是乐开了花。莫忘了,岛彭工的宅子,还在韦乞力徐尚的手里攥着呢。如果能借此机会,把那个宅子要到手,那可真是想瞌睡遇着枕头了。
他笑吟吟地道:“哦?但不知韦乞力公子,指的是什么事儿呢?”
“本公子想跟你比试一番,赌个小小的彩头。”
“彩头?什么彩头??”
韦乞力横牧打了个酒咯,道:“听说,崔相看上原属于岛彭工的那个宅子了?实不相瞒,这个宅子的地契和房契,都在本公子的手中。现在,本公子彩头就是这座宅子,至于你崔相的彩头嘛……”
他伸手一指扎西卓玛,道:“就是她!”
“逆子!”
崔耕还没说话呢,吐蕃大相韦乞力徐尚已经忍不住了。
他当初之所以对崔耕避而不见,就是因为明白崔耕牵扯到了太后和车骑长的斗争里,不想与其有任何瓜葛好的坏的都不行,谁知道哪块云彩有雨啊!
现在可好,这逆子竟然主动惹祸上身了。
韦乞力徐尚怒道:“崔相何等身份,你竟然对他的女人有非分之想?简直是色令智昏,色胆包天!什么赌斗彩头?不准!老夫绝对不准!”
韦乞力横牧却不服气地道:“崔相身份尊贵怎么了,扎西卓玛又不是他的正妻,就是连妾都算不上!难不成,咱们拉萨第一美人,就该没名没分地跟着他?不!我不服!要想把咱们吐蕃的美人娶走,他得露出足够的本事来。”
“对,我们不服!”
“崔相这完全是趁人之危!”
“打赌决胜负,救扎西小娘子出苦海!”
……
其他吐蕃小伙子们也不想拉萨第一美人嫁给一个外邦啊,纷纷起哄。
人多势众,韦乞力徐伤也不敢犯众怒,待人们的声音渐低,看向赤玛类道:“太后,您觉得呢?”
崔耕赶紧道:“本官对这个宅子甚感兴趣,赌斗一番也无不可。”
赤玛类有些奇怪,道:“崔相又在吐蕃待不了多久,用一个无用的宅子,去赌一个美人,值得吗?”
这还真是个问题,崔耕想了一下,巧立名目道:“值得,当然值得。王太妃有所不知,外臣的家中有两个正妻,虽然俱皆品貌出众,却有些……爱耍小性子,不准下官纳妾。所以,无论白玛罗姆还是扎西卓玛,都得留在吐蕃,外臣之所以看上了那所宅子,是为了给她们安排个安身之地。”
“哦?这么说……崔相日后会常来我吐蕃了?”
“当然不可能。”崔耕摇头道:“下官是想,待和家中两位妻子商量好之后,再接她们回大周,还望太后成全。”
赤玛类不疑有他,心中暗想,明日就是你的死期,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再好,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!
她看向迟扎陆贡,道:“车骑长以为呢?”
迟扎陆贡也是无可无不可,道:“全凭太后做主!”
“好,那这场赌斗,就由哀家做主裁判。韦乞力横牧,不知你到底想比试什么呢?如果是必输之局,恐怕崔相不会和你赌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