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月婵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个问题,面色有些僵硬道:“妾身给你们介绍一下,崔奉宸,这位是新科武状元卢绚。卢公子,这位就是名满天下的崔耕崔二郎。”
崔耕面无表情地道:“幸会,幸会。”
卢绚倒是极其热络,道:“久闻崔奉宸的大名,今日一见,卢某人真是三生有幸啊!”
曹月婵轻哼了一声,道:“行了,莫客套了。妾身叫崔奉宸来,是有件事要和他说清楚。毋庸讳言,我和崔奉宸之前曾经定过娃娃亲。不过呢,后来崔奉宸高~官得坐,就看不上我这个商人之女了,娶了范阳卢氏之女卢若兰。妾身也是傻啊,竟等了他八年之久,盼着她回心转意娶我过门。直到今年,我遇到了卢公子,才发现,何必在一棵数上吊死,天下的好男儿多着哩……”
说事实,只说部分事实!
曹月婵把自己和崔耕之间的关系,讲成了一个痴情女子负心汉的故事,丝毫不提自己曾经拒婚,甚至有什么两年之约的事实。然后,又着重描述卢绚是一个多么有情有义、身份高贵的男人,值得托付终身。
崔耕听了,是又好气,又好笑,还有点可怜曹月婵。气的是,曹月婵丝毫不顾及以往的情义,故意抹黑自己。好笑的是,她这么出气,跟一个怨妇似的,有意思吗?看来这些年,她受的委屈着实不轻啊。
待曹月婵把话讲完,挑衅似的看向自己的时候。崔耕也不辩解,轻咳一声,道:“曹小娘子,咱们能否借一步说话。”
“借一步说话?去哪?”
崔耕往四下里看了一眼,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八角凉亭,道:“就在那清风亭吧。”
“也好。”
二人缓步来到亭内,众人知情识趣儿的没有跟来,只是远远相望。
崔耕压低了声音道:“你搞什么鬼?就算要嫁卢绚,也不用搞得众人皆知吧?”
卢若兰嘴角微翘,道:“怎么?崔奉宸吃醋了?”
“这不是吃醋不吃醋的问题。”崔耕道:“咱俩的事儿,谁对谁错暂且不谈,你浪费了七八年的青春,心中对我有怨气,也可以理解。但是,你不能拿婚姻大事,当撒气儿的手段啊。你有没有仔细想过,那卢绚真是你的良配?”
曹月婵振振有词,道:“怎么不是?他对我,可比你对我上心多了,还答应娶我为正妻呢。”
“哼,恐怕是人家看上了你的钱。”
“看上我的钱怎么了?我乐意,你管得着吗?”
“我……”崔耕被她堵得直翻白眼儿。
曹月婵继续恨恨地道:“我曹月婵,嫁不了天下文才第一的崔二郎,就要嫁武略第一的卢绚!我就是要告诉天下人,曹月婵,不是没人要的老姑娘!”
话说到这,她眼圈一红,语带哽咽。
崔耕听了心中一软,缓和了一下语气,道:“你……你这不还是斗气吗?这又是何必?其实,那卢绚也远称不上什么天下武略第一。”
曹月婵不以为然地道:“你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?人家卢绚今天武举夺魁,难不成还不是天下武略第一?”
这个问题,崔耕还真不好解释,总不能让封常清把卢绚打一顿吧?
他也只得深吸了一口气,道:“总而言之,月婵你冰雪聪明,还是多考虑一下。若是为了斗气儿嫁一个人,大可不必、。但若是你真心喜欢……我……我也没啥意见。”
言毕,转身就走。
身后传来曹月婵的哭声,道:“崔二郎,你这个混蛋,我恨你一辈子!
崔耕心里一酸,顿了一下,继续前行。来到卢若兰的面前,叹了口气,道:“都说清楚了,咱们走吧!”
可正在这时,人群中忽然有个声音道:“崔奉宸,别着急走啊!你的事儿解决了,本使者是事儿却还没眉目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