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?这也成?
武三思都懵圈儿了,无比幽怨地目光投向了韦后。
他心中暗想,好么,本来宰相班子是四个,包括自己,是三人完全站在韦后一边,另外一个首鼠两端。
现在可好,三比三!
好个崔二郎,翻手为云覆手为雨,眨眼间就让朝廷政局扑朔迷离起来。
奇怪,魏元忠和豆卢钦望也就罢了,他怎么就那么肯定,李显会同意封唐休为相呢?
武三思不知道的是,崔耕现在也长长松了一口气。
在历史记载中,唐休在被武则天贬官出外之前,曾经秘会李显,道:“二张恃宠不臣,必将之乱。殿下宜备之。”
这就是秘密向李显投诚了。
历史被崔耕改变了很多,他也不敢肯定这事儿到底发生没发生过,提唐休为相只是有枣没枣达两三竿子。
非常幸运,唐休的确曾向李显投诚,这一把他赌赢了!
……
……
散朝之后。
群臣呼啦啦往外走,与往日不同的是。往常,在李显离开之后,人们都是请张柬之、袁恕己等人先行,以示尊重。
但现在可不一样,别看张柬之贵为朝廷亲王了,人们乱哄哄地往外走,一点也没谦让的意思。
非但如此,以张柬之、袁恕己等人为圆心,人们如避瘟疫一般,让开了一丈之地。
崔耕想了一下,还是走上前来,深施一礼,道:“张相请了!”
“别叫老朽张相了,拜扶阳王之赐,老朽现在已经为汉阳王了。”张柬之脸色难看之极,道:“怎么?扶阳王是来看老夫的笑话的?”
“不是,当然不是。”崔耕咽了口吐沫,尴尬道:“我现在也被罢去了宰相之职,成为扶阳王了,跟您是同病相怜啊,又怎么会笑话您呢?”
张柬之不以为然地道:“哼,你这个扶阳王和老夫的汉阳王可不一样,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官复原职了。说白了,那不过是你和陛下演了一出戏而已,真当老朽年老昏花,看不出来吗?”
“呃……”
张老头说得还真是事实,崔耕想了一下,索性直入正题道:“其实您老这么大岁数了,不做宰相做亲王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。不如,就安分守己颐养天年吧,这朝政以后就莫搀和了。以免,引火烧身啊!”
“嗯?”张柬之苍眉一挑,胡须乱颤,道:“姓崔的,你敢威胁老夫?”
崔耕哭笑不得地道:“并非威胁,而是好言相劝。那武三思不是省油的灯,您若是……”
张柬之一摆手,不耐烦地打断道:“行了,别继续往下说了!嘿嘿,武三思不是省油的灯?恐怕最不省油的,是崔二郎你吧!总而言之一句话,为了大唐江山,老夫虽九死而无悔,咱们走着瞧!”
言毕,带着袁恕己等人昂然而去。
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,崔耕喃喃道:“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,恐怕……我要早点给他们安排最后的退路了。”
……
……
十日后,汉阳王府内,密室中。
张柬之、袁恕己、崔玄、敬晖、王同皎、张仲之、祖延庆、周憬、李悛、冉祖雍等,三十多名清流人士齐聚一堂。
王同皎猛地一拍几案,道:“那韦贱~人已经临朝听政,大唐的大好江山,眨眼间就有倾覆之忧!在座的诸位都是朝廷栋梁,不知有何妙策力挽狂澜?”
袁恕己道:“妙策是没有,但是,我有一个模模糊糊地想法。”
“什么想法?”
袁恕己往四下里看了一圈儿,压低了声音道:“诸位听说了没有,则天大圣皇帝,已经不行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