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样宝物,叫夜明杖。相传此宝呈朱红色,用手指一敲还有洪亮响声。杖上有明珠一颗,可于夜间放光,照耀十步之内。据说此宝乃是终南隐士郭休所有。
第八样宝物为占雨石,是一个锦纹花石笔架。每到即将下雨之时,此笔架就会渗水如汗,故名“占雨”。此宝为中书舍人、修文馆学士苏所有。
第九样宝物马鞍玉,放在马身上,虽气候酷寒,却坐如温火。此宝为李隆基的弟弟岐王李范所有。
崔耕道:“那第十宝又是什么呢?”
杨崇仁道:“第十宝名曰清凉扇,只要在扇面上撒上清水,则扇面飒然风生风。至于此宝的下落么……唉!”
“怎么了?”
“此宝乃是我杨家家传之宝,却在十年前不翼而飞了,真是殊为可叹。”
李隆基道:“莫非杨老爷子说的聘礼,就是这十样宝物?”
“不错,正是。哪位拿来的十大宝物数量多,谁就可以迎娶小女。”
“那怎么成?这不公平!”郑云当时就急了,道:“这些宝物大都存在皇宫之内,马鞍玉甚至就是临淄王的亲兄弟的。他这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吗?”
还有句话,郑云没说出来,崔耕娶了安乐公主,从皇宫里面拿东西也不是什么难事儿。现在,最为被动的就是自己!
杨崇仁想了一下,道:“郑公子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,这样吧,咱们约定,三天内,谁拿的宝物最多,谁就能迎请小女。从长安到淄州,三天时间怎么都不够用。”
郑云面现喜色,道:“这还差不多。”
崔耕则微微皱眉的,道:“三天时间取来宝物太难,但不知……取来类似的宝物成不成?”
“类似?怎么类似?”
“比如夜明杖,其实主要是杖头的夜明珠厉害。本王若是找一个可在光照十步的夜明珠,也可以吧?未必就需要和郭休的夜明杖一模一样。再比如清凉扇,撒上清水就能飒然生风。我若是找来一把扇子,点上一把火,也能生风呢?不知行不行?”
“扶阳王说笑了,点上火就出风?那扇子不就烧没了吗?”
“本王就是说那个意思,不知杨老能否答应?”
“这个么……”杨崇仁眼珠一转,道:“好,老朽给扶阳王面子,若是功效相同,也算你有一样宝物。不过,若旁人找来了原本的宝物,你请能工巧匠仿制的宝物,可就不行了。比如别人有了夜明仗,你有夜明珠,还是算你输。但若别人有夜明杖,你有类似清亮扇的宝物,就算和局。”
“就依杨老所言。”
杨崇仁又望向李隆基和郑云道:“两位以为呢?”
二人齐声道:“某无异议。”
商议已定,李隆基和郑普思双方,回了淄州城筹措宝物,三日后再来。
而崔耕等人,就在杨崇仁的山庄住了下来。
……
……
杨家庄,杨家大院,一间雅室内。
“爹!”
杨崇仁的独女杨素素娇嗔道:“你出的什么馊主意啊,要用宝物多少,定女儿的夫君!咱们说好了,要嫁你嫁,我可不嫁。”
“这是什么话?”杨崇仁道:“我不让他们公平比试,选了哪家,不就把另外两家都得罪了吗?再者,说实话,这三家我哪家都看不上,还不如让他们公平竞争。”
“你看不上,我……”忽然,杨素素闭口不言。
杨崇仁道:“怎么?老夫看不上,素素你看得上?说说,看上谁了?”
杨素素嘟着嘴道:“哼,说了也没用!你不是让他们公平竞争嘛。”
“那也不尽然。俗话说得好,有公就有私,有私就有弊,你爹我既然出了这个主意,总不能作茧自缚不是?我还留着后门呢。”
“啊?到底是什么后门?”
“什么后门?”杨崇仁眼珠一转,道:“乖女儿,你是不是得先告诉我,心上人到底是哪个啊?”
“坏爹爹,我不睬你了!”
杨素素小脚一跺,推门而去。
……
……
一个时辰后,崔耕的房间内。
王元宝道:“义兄,义姐,那杨小娘子约我今夜相会,你说……我倒是去啊,还是不去啊!”
“废话,去,当然去,必须去,傻子才不去呢。”
“不是……”王元宝挠了挠脑袋,道:“你们有所不知啊,小弟我长这么大就没谈过情说过爱,见了杨小娘子,根本就不知道说啥。到时候,说错了话,弄巧成拙了咋办?”
贺娄傲晴兴奋地眼前发亮,道:“这事儿好办,姐姐交给你两招散手,包你旗开得胜,马到成功!”
“哎呦呵!”
崔耕上下打量了贺娄傲晴几眼,揶揄道:“人家王兄弟没谈过情说过爱,你就谈过了?莫误人子弟,坏了王兄弟的好姻缘啊!”
“我没谈情说爱过怎么了?”贺娄傲晴不服气地道:“我看过二十遍《莺莺传》,听和尚讲过三十次梁祝化蝶的故事,还有什么《凤求凰》、《孔雀东南飞》、《嫦娥奔月》全都信手拈来,我什么不懂啊!”
“好,你懂,你懂!”崔耕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,道;“那你现在就说说,王兄弟该如何表现,赢得杨小娘子的芳心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