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长安保宁坊。
“你个遭瘟的王二郎啊,我怎么就这嫁了你这么个废物呢?这当差拿不回来薪水不说,还得倒贴汤药钱!”
一间小院的卧房内,一个妇人一边给丈夫上药,一边高声抱怨着,那嗓门大的,连过路的行人的听得清清楚楚。
也不怪这妇人如此不给夫君面子,他的夫君王东乃是万年县的一个小捕快,这些日子被官府狠打了几顿不说,还被停了俸禄。
人家衙门里说啦,没找着朝廷钦犯,你有什么脸面领俸禄?回家吃自己吧。
王东被老婆说得脸上挂不住,强辩道:“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,一个月几贯钱的薪水值什么?你家夫君要赚就赚大钱!”
那妇人一边用力涂抹着药酒,一边不屑道:“得了吧,老娘嫁了你十几年,还不知道你那点本事?你啊,还是想办法让万年县把你那几吊钱发了,来得正经。”
“你别不信啊!”王东道:“只要我研究透了那四句谶言,把那些朝廷钦犯找着了,十万贯钱还不是唾手可得?以后咱们买大宅子,吃香的喝辣的,再找几个美婢……哎呦……我是说让她们伺候娘子你啊!”
那妇人轻呸了一声,道:“你那点花花肠子还能瞒得了我?告诉你,那些美婢伺候我,我也不要,咱没那个福气。我劝你王二郎也莫做白日梦了。”
“嫂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,俺王二哥咋就没那个福气呢?”忽然,小院外,有个男声传来。
那妇人听出来,这是自己夫君同僚江嘉的声音,人称江七郎。她赶紧出屋,把院门打开,把江嘉让了进来。
很显然,江嘉也被打了个不轻,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。进了屋,。他也不肯坐,就斜倚在门框上。
那妇人端了茶汤给他,道:“今儿个,你们俩准备去哪找钦犯啊?有什么线索没有?”
“还真有。”江嘉往四下里看了一圈儿,压低了声音,神神秘秘地道:“该我和王二哥富贵,那几句谶言,被我解出来了。”
“切,你有这本事?”
“本事不本事的暂且放在一边,咱这叫福至心灵。”说着话,江嘉往北边一指,道:“昨夜定安坊,起了一场大火,你们听说了没有?”
王东道;“没有啊。这会儿刚过卯时,一般人谁出门啊。”
“这就是咱的造化,我听说了。您想想,这四句谶言是不是里有这么一句:北方有火须趁早。定安坊在哪,长安北边啊,北方有火须趁早,是不是指的这一句?”
“诶,真有道理啊!”王东赶紧从榻上爬了起来,颇为兴奋地道:“须趁早,那就是让咱们赶紧走!”
“等等,咱们去哪?”
“肯定是去定安坊啊。”
“定安坊那么大,咱们去哪儿找?再说了,人家只是说,北方有火须趁早,可没说那钦犯就在北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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