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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几天里,几方表面上都非常平静。
崔耕既没拜望清河张氏或者魏家,也没找他们两家的麻烦,又恢复了之前无所事事的状态。
清河张氏和魏家,也非常知情识趣儿地,没有去逼迫那些小民们交出土地。
时光似箭,眨眼间就是一个月过去。
在魏州有封户的长安各达官贵戚,或者自己亲自来到魏州,或者派了亲信来。
可奇怪的是,这些人绝大多数没住魏州的馆驿,而是接受了清河张氏和魏家招待。
非但如此,还有很多在魏州没有封户的高~官贵戚赶到,甚至一些地方上的豪强也来了。
这些人同样接受了清河张氏和魏家的招待。
直到这时候,谜底才渐渐揭开。
是清河张氏遍发请帖,请这些人来的。那些在魏州有封户的高官贵戚,更是同时收到了崔耕和清河张氏的请帖。
随着张锡复相,清河张氏水涨船高,很多人都给这个面子。
当然了,他们之所以能如此给清河张氏捧场,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……这场盛会的议题,太敏感了。
如今天下承平日久,人口滋生,土地越来越贵,土地兼并也越来越烈。
谁是土地兼并的主导者?废话,那些高`官贵戚呗。他们乃至自己的亲人,都不需要向朝廷缴纳赋税,竞争优势可比那些小门小户的强多了。
如今崔耕阻挠魏州三大家巧取豪夺,给大家释放了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名满天下的当朝宰相崔耕,要抑制大家兼并土地。
这还了得?
夺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啊!于是乎,他们准备联合起来,对崔耕进行“劝谏”,或者说“施压”。
为此,清河张氏甚至把这场大会命名为“谏相会”。
所谓“相”,自然就是当朝宰相崔耕了。眼见纸包不住火,张子涛甚至给崔耕也发了一份请帖。
崔耕对于这场大会,似乎并不抵触,没有采取任何动作,令人莫测高深。
这一日,终于到了“谏相会”开始的日子。
魏州城,临时的楚国公府,后宅。
崔耕端坐在一面硕大的玻璃镜前,微闭着双眼。在他身后,有两名一模一样的美少女,正在给他梳头。
不用问,这对美少女正是魏云儿和魏雪儿。
崔耕道:“这场谏相会后,你们所求的事儿,本官就办得差不多了。不知两位小娘子有什么打算没有?”
“打算?我们姐妹俩也老大不小了,当然是回家嫁人。”
“呃……这个……”
尽管对这两姊妹没什么必得之心,崔耕还是有些淡淡地失落。他干笑一声,道:“怎么?本官的魅力就那么差,你们一点儿都不想留下来?”
魏云儿点头道:“确实,一点儿都不想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哼,临来之前,我们姐妹俩还以为,崔相您是个为民做主的好官儿呢。现在看来……也只能算是及格吧,真是令我们姐妹俩大失所望。”
纳尼?
崔耕顿时无比委屈,道:“你们俩不愿意留下来就罢了,又何必贬损本官呢?我为了保护普通百姓的土地,做到这个地步已经难能可贵了。怎么可能才仅仅及格而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