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打通?”金慕华皱眉道:“人家不缺钱,又阅男甚多,不是那么容易动心的。你若用力追求,露了行迹,俞寡~妇那不是就更没希望了吗?”
……
他们俩嘀嘀咕咕,当然瞒不过甲板上,居高临下的高五娘和俞铃,虞铃倒没什么,高五娘却向着这个方向冷哼了一声。
此时,那些迎接之人,都满脸狂热,高喊着“俞娘子”。听了这声冷哼,都往崔耕的方向看来。
又是他们!
下毛野智田看出了便宜。
事实上,刚才他之所以对崔耕等人不依不饶的,不是和崔耕等人有什么深仇大恨,而是想借机表现自己的勇武,好给美人留个好印象。
如今高五娘不悦,岂不是立功的机会到了?
既能报刚才的一箭之仇,又能讨好高五娘,真是两全其美!
待俞铃和高五娘走下了甲板,下毛野智田忽然轻咳一声道:“在下下毛野智田,参见俞小娘子。您初到桃花岛,可得小心一点哩。”
佳人轻启朱唇,道:“哦?此言怎讲呢?”
“刚才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儿……”
他赶紧将自己与崔耕等人的冲突,简略介绍了一遍。最后道:“在下的生死荣辱并不重要,但俞娘子的安危却不容轻忽!您可得小心林李两家合谋,对您不利啊!”
崔耕皱眉道:“一派胡言!刚才分明是我这兄弟夸赞俞娘子,却被你恶意曲解,两位大人物仗义执言。”
“哦?是吗?那方才大家都迎接俞娘子之时,你和那胖子窃窃私语,为的又是什么?说你们对俞娘子多么恭敬,谁信啊?分明是不把俞娘子不放在眼里!”
高五娘本来对崔耕等人的印象就不好,顿时冷哼一声,道:“崔光,你解释解释?须知俞妹妹的眼中,却是不揉沙子哩。”
“哎呀!冤枉啊!”
崔耕眼珠一转,道:“方才在下的确是跟金先生窃窃私语,但是,绝无对俞娘子半点不敬之意。”
“你们究竟说了什么?”
“是在下从未见过如同两位娘子一般的绝色佳人,一时间福至心灵,心有所感,做了两首诗,想要献给两位娘子。又恐诗文唐突两位娘子,才请金先生把把关哩。”
“哦?做诗?”高五娘顿时感兴趣起来,道:“到底是做的什么诗?念来听听。”
崔耕朗声道:“第一首诗,是献给高娘子的:一枝红艳露凝香,**巫山枉断肠。借问汉宫谁得似?可怜飞燕倚新妆!”
“好,好诗!”
高五娘家资豪富,也是养着不少清客的,自然明白这诗作的好坏。
她轻抿朱唇,微微一福,道:“崔先生大才,刚才妾身真是多有失礼之处了。既然你如此欣赏奴家,不如改日,咱们坐下来,切磋切磋诗歌,聊聊人生什么的。”
哼,聊什么人生?
恐怕会聊到床上去吧?
人们都知道,高五娘自从第二任丈夫去世之后,在男女之事上,就比较随便了。但是,眼前之人,单凭一首诗就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,真让人嫉妒如狂啊!
下毛野智田更是妒火中烧,指责道:“你方才不是说两首诗吗?那写给俞娘子的诗,又是什么?”
他打算得挺好,七步成诗,那是曹子建的能耐。就算这名不见经传的崔光,走狗屎运,妙手偶得了一首好诗。难不成,他还能连踩两回狗屎?
然而,崔耕的声音马上再次响起,道:“云想衣裳花想容,春风拂槛丽色浓。若非群玉山头见,会向瑶台月下逢。”
扑哧~~
金慕华听了,再也忍俊不禁,笑出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