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虽然肖放确实和冀王有姻亲的关系,但本官绝不会看在冀王的面子上,有所偏袒。”
“本官要的就是权长史不偏不倚!”
……
二人虽无口舌争执,但其中的火药味儿,谁听不出来?
再说了,这事儿不是明摆着吗?原来,肖放和崔耕之间的关系并不算明确,崔耕还有揣着明白当糊涂的余地。
现在,崔耕已经把肖五娘为妾的文契都拿出来了,就已经完全没有了退让的可能。
两大之间难为小,剑南道众文武官员的心中一片愁云惨淡。当天给崔耕的接风酒宴气氛自然也就热烈不起来,草草了局。
崔耕的剑南道安抚使衙门,当然早就预备好了。
这里原是一个大纸商的产业,为了感谢崔耕提供造纸技术让自己发家致富,那纸商特意将这个宅子暂借给崔耕使用。反正崔耕这个剑南道安抚使是个临时职司,一两年后也就把宅子还给他了。
宅子面积不小,雕梁画栋,崔耕看过之后非常满意,就此安顿下来。
第二日,崔耕刚刚吃罢了早饭,上官婉儿就未经通禀,面色不善地走了进来。
崔耕赶紧起身,道:“婉儿,你怎么来了?那个……你吃过了没有?”
“已经吃过了。”
“婉儿你看起来不大高兴,谁得罪你了?”
“就是你。”上官婉儿俏脸寒霜,道:“你竟然在成都城,还藏着这么一房小妾!怎么?你这次来成都,是想着旧情复燃?崔二郎啊,崔二郎,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卑鄙无耻,打算钻月儿的空子。”
可不是吗?太平公主和崔耕约定的是,以前的事儿不管,但是以后,崔耕不准再沾花惹草了。现在,既然早就有了那份文契,肖五娘就得算是“以前的”。
想到太平公主在长安独守空房,崔耕却能在成都夜夜**,上官婉儿难免为太平公主感到委屈,要来打抱不平。
“那什么……冤枉啊。”崔耕苦笑道:“此事别有隐情,其实我和肖五娘之间,绝对是清白的。”
上官婉儿气鼓鼓地道:“哼,清白?这话可新鲜了,连文契都有了,还能是清白的?”
“其实是这么回事儿……”
笃笃笃~~
正在这时,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,李霜的声音响起,道:“启禀冀王,肖五娘来拜,要不要让她进来?”
上官婉儿冷笑道:“要,为什么不要?我就要他们俩当场对质,且看崔二郎如何圆谎。”
“我圆啥谎啊?”崔耕道:“把肖五娘请进来吧,有些话,是时候和她说清楚了。”
“是。”
李霜领命而去,功夫不大,脚步声声,肖五娘走了进来。
临来之前,肖五娘已经想了很多说辞。
比如,虽然你崔耕让我免去了牢狱之苦,我甚是感激,但是,我今生已许李休,此等恩情也只能来世再报了。
比如,你处心积虑地准备的那个文契是没用的,我纵然一死,也要为李休守节。
比如,我还有一族妹,姿色不在我之下。如果你愿意的话,我可以把她介绍给你。
比如,我乃残花败柳是身,又生养过,着实配不上你。
……
总而言之一句话,是让崔耕息了对自己的觊觎之心。但是,这千般说辞,万般言语,见到上官婉儿后,肖五娘就都说不出口了。
不怕不识货,就怕货比货,毫无疑问,无论从哪方面讲,自己也比眼前的美女差的远啊!
震惊之下,她连礼也顾不得施了,道:“冀王千岁,你有了这等美人,还缠着我做什么?”
“谁缠着你了?”崔耕道:“你以为,我昨日拿出的那份文契是提前伪造的,为的就是逼你就范?”
“难道不是?”
“当然不是,这份文契,其实另有来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