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人们的声音渐低,他赶紧转移话题道:“今日某为蛮王,大家当畅饮三日,以为庆贺。孟鬼主!”
孟则常恭谨道:“在!”
“本王出一万贯钱,可够大伙这三日的花费?”
“既是贺蛮王登基,哪有让您自己出钱的道理?这三日的花费,我孟部包了。”
“如此,就多谢孟鬼主了。”
当即,孟部拿出了美酒佳肴,款待诸部蛮人。大伙就在这片空地上,铺上芦席开怀畅饮,且歌且舞放浪形骸。
望着眼前的景象,崔耕恍惚间,有些不真实的感觉。
今日之事,也太顺利了吧?
刘,郝,杨三部好说,他们一直是把握平衡的好手。在历史记载中,这三部一直在吐蕃、南诏和大唐之间周旋,从三方拿好处。直到唐朝末年,才被蜀王王建一怒之下彻底灭族。
现在他们审时度势,选择与众多中小部族抱团,非常合情合理。
但是这三大部族,是不是认输的太干脆了一点儿?
还有吐蕃和南诏人,为何也退的那么干净利落?
会不会……其中有诈?
正在崔耕胡思联想之际,忽然
咚咚咚~~
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,大批孟族武士,全副武装,从远方冲了过来。
功夫不大,已经将整个现场团团围住。
“嗯?怎么了?”
众蛮人意识到不好,就要起身御敌。可这时侯已经晚了,“噗通”“噗通”,不少久坐之人站起来,又摔倒在地。就是刚才还站着行走的人,也感到浑身的力气不在。这些人原本以为自己手足无力是喝多了,现在才明白,是孟族的酒有问题!
“哎呦,我腿上没力气了。”
“擦!这孟部下毒!”
“恐怕是三大部族合谋!”
“他们想干什么?难道要把咱们这一百多鬼主斩尽杀绝不成?”
“不对吧,这里三大部族的人也有不少,难道他们自己毒自己?”
……
不少又惊又怒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这酒虽有问题,毒性却不剧烈,再加上崔耕喝的酒不多,现在受的影响不大。
他站起身来,沉声道:“到底谁在捣鬼?你究竟想要干什么?”
“干什么?当然是要尔等的命!”
随着一声厉喝,三大部族鬼主,以及吐蕃、南诏的宰相,从人群中走了出来。
爨士龙冷笑道:“怎么样?吕纯阳,你没想到吧?这刚当上蛮王,马上就要身首异处。”
崔耕面若死灰,道:“这都在你们的计划之内?”
“然也!本来我们也想先选出蛮王来,再对各部徐徐图之。但是奈何,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啊!现在说不得,我们也只能痛下杀手了!”
孟则常接话道:“为了迷惑尔等,我们孟族的大部分人,也和你们一起喝酒。现在全部清醒的只有一千人左右,不过,这也足够了。待我们杀光各部鬼主,再强吞下各部的部民!”
“你们敢?”
“怎么不敢?你们各部没了鬼主,肯定会乱上一阵子。我们在吐蕃、南诏两国的帮助下,大举进功,各部如何能挡?”
随后,他不耐烦地道:“我跟你一个死人废这么多话干什么?来人!送他们上路!”
“是。”
众孟族士兵答应一声,齐往上闯,就要结果众鬼主的性命。
即便以崔耕的聪明,现在也大生黔驴技穷之感,把眼一闭,暗叫了一声完了!想不到我崔二郎竟然无比憋屈地葬身与此!
嗖!
可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陡然间远方传来一鸣镝声响。
紧接着,有人高声道:“吕纯阳是我的,我看谁敢杀他!”
啊?
人们循声望去,但见可了不得了,无数战士如潮水一般,向着这方向涌来。
“迎敌!注备迎敌!”
孟则常也顾不得崔耕等人了,赶紧命众孟族士兵退回来,摆好了阵势。
此时那些陌生的士兵也已经冲到了近前,将全场之人再次包围。
粗略计算,这些陌生的士兵大概在三千人左右,都是精锐之士,凭孟族这一千来人,绝对就不是人家的对手。
他娘的,这绝对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!
孟则常深吸了一口气,道:“能不能让孟某人做个明白鬼,你们究竟是什么人?”
南诏国相张建一再也道:“吾乃南诏国的宰相张建一,诸位莫冲动,千万莫因为一时冲动,错杀了好人啊。”
“好人?旁人是好人还有可能,但你张建一,却肯定是十恶不赦之徒!今日不杀你,难消某的心头之恨!”
随着一声恨之入骨的痛斥,从人群中,闪出两个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