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杀了他!”
“千刀万剐!”
“点天灯!”
“那油炸了!”
……
反正是表忠心呗,这二位是怎么狠怎么说。
崔耕就笑吟吟地看着他们想出各种恶毒之策,也不说话。
直到他们的声音渐低,崔耕才道:“我大唐乃天朝上国,不讲究非刑杀人。这样吧……”
说着话,他将随身的佩刀解下来了,道:“此刀乃是长安的能工巧匠以天降陨铁所制作,吹毛断发,削铁如泥、二位拿着这把刀,各砍玛祥仲巴杰一条腿,稍出心中一口怨气,本王再把他明正典刑吧。”
“是。”
崔耕这把刀还真不赖,二人没费什么力气,就将玛祥仲巴杰的大腿砍落。
玛祥仲巴杰痛叫一声,晕了过去。
接下来,该崔耕杀人了。
然而,他猛地一拍脑袋,道“哎呀,本王一时糊涂,竟然忘了一件大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待咱们的白糖越产越多,光凭大唐肯定消耗不了啊!若把吐蕃得罪死了,咱们岂不是少了一条财路?”
一股不祥的预感,涌上了孟则常的心头,道:“王爷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当然是赶紧救人啊!咱们把他治好,虽然少了两条腿,但只要人没死,就和吐蕃有的谈。”
顿了顿,又道:“快!来人!快给玛祥仲巴杰止血,包扎。希望上天保佑,他死不了。”
顿时有人上来,抢救玛祥仲巴杰。
“我……”
孟则常强忍着,才没把那个“擦”字说出口。
吐蕃跟大唐不同,没有强大的家族势力,跟本就不可能当上宰相。君不见,论钦陵的私兵,都能跟赞普分庭抗礼了吗?
玛祥仲巴杰经此一难,当然不能拿崔耕怎么样了,就算吐蕃也打不过大唐啊。但是,他完全可以把这笔账记在自己和爨士龙的身上。事到如今,孟部和爨部除了依靠大唐对抗吐蕃,已经全无其他的可能。
这崔二郎真毒啊!
……
……
经过这么一番处置,以爨部和越析部对付南诏的北进,以蛮人对抗吐蕃,大唐只要提供财帛的支持,西南边境就算彻底稳固下来。
崔耕在姚州休整了数日,待集齐了一千蛮人亲卫,才启程前往戎州。
与此同时,他传下调令。
两千大唐精锐官兵奔赴姚州,五千大唐精锐奔赴州,姚、两座大都督府至此恢复。
这一日,崔耕的大军终于到了戎州城。
牛仙客带领城内文武官员迎接,自不待言。崔耕吃罢了接风宴,往自己临时的府邸而来。
客厅中,佳人眉目如画,小口轻啜着茶水,分外优雅。
崔耕半年不知肉味儿,咽了口吐沫,道:“婉儿,这些日子,真是辛苦你了。在姚州城,我可是……甚是想你哩。”
好吧,反正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了,口花花一句过过干瘾,不算过分吧?
“想我?”上官婉儿歪着脑袋,道:“有多想?是像想月儿那么想?还是像……想曹月婵那么想?”
这个问题还真难回答。
崔耕刚想要转移话题,却马上明白过味儿来,不对啊!上官婉儿提太平公主讥讽自己花心没问题,但提别人……卢若兰、拉达米珠、李裹儿,乃至王美芳、崔秀芳,这些人都过了门儿了,为什么不提他们,偏偏提曹月婵?
上官婉儿这是话里有话!
他心中一凛,道:“月婵那边,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?”
“哼,月婵?叫着挺亲切的嘛。放心,她死不了,只是不大好过而已。”
说着话,卢若兰将一封书信,拍到了桌子上。
崔耕打开书信一看,顿时面色骤变,猛地一拍几案,道:“我在姚州,为大唐打生打死,你们却在长安做出如此事来。李氏父子,你们实在是……欺人太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