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”
崔耕深感为难,眉头紧皱、
不过,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,上官婉儿的面上毫无着急之色,正面带微笑,下巴轻昂,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。
那意思分明是:求我啊!求我我就告诉你。
他赶紧赔笑道:“唉,我真是傻!婉儿人称天下第一才女,想必已经成竹在胸了。莫卖关子了,还是赶紧告诉……为夫吧。”
“切,什么为夫,不要脸!”上官婉儿俏脸一红,转移话题道:“破解权怀恩弄权倒也简单,你把剑南道的兵符印信留下,让我处置剑南道的军政大事。”
牛仙客再受崔耕信任,威望不足,也难以服众。
但上官婉儿不同,她做武则天的贴心小秘书很多年,代批奏章之事在所多有,不少人早就视她为宰相了。
甚至有传闻,上官婉儿之母郑氏怀婉儿时,曾梦见有巨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,手拿一杆大称说:“汝女当持此称量天下。”
以上官婉儿的资历,只要以合适的名义。处置剑南道官员,谁敢不服?
崔耕道:“好,我马上下公文,任命你为益州副都督兼剑南道巡阅使,代吾全权行事。”
上官婉儿道:“虽然以前没有益州副都督的任命,但仔细想来,也不是全然无稽。可这个剑南道巡阅使算怎么回事儿?我受何人之命巡阅?”
崔耕微微一笑,道:“当然是代我这个冀王了。有何不可?说白了……这天下到底归谁,那还真不一定呢。我就不信了,剑南道的哪个官儿敢炸刺?”
上官婉儿眼波流转,瞥了崔耕一眼,那一刹那风情万种,道:“既如此,我可就是蜀地的无冕之王了。二郎,你真的这么信任我?”
其实,佳人如此诱~惑之色并非刻意。而是她权力欲~望颇浓,本能作祟罢了。
崔耕却被她电得一阵晕乎乎地,一把抓住佳人的柔荑道:“以咱们俩之间的关系,有啥不信任的?”
“呃……那个……”上官婉儿俏脸绯红,将玉手撤去,道:“二郎莫这样……咱们接着说正事儿,还有这第二个问题呢。”
“第二个问题?”
崔耕明白,上官婉儿所指的,是沿途关隘不肯放行的事儿。
对此他也没啥好办法,道:“你说我乔装改扮行不行?”
“那当然不行了。李隆基既做出了这种缺德事儿,岂能不令沿途的关隘做好准备?那么多关隘,你能骗过一个两个,难道还能全部骗过去?甚至于……有李隆基的铁杆儿,干脆将计就计,对你下毒手怎么办?”
“那依婉儿之见呢?”
“依我之见么,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直接带着手下那一千蛮兵,以及吐蕃和南诏的国相去!这些人都是番邦的亲贵。沿途关隘,谁敢不开门,就令他们攻城。我就不信了,哪个官儿敢扛这个责任?”
吐蕃国相的腿没了得好好养伤,南诏国相得等着交接完越析诏人,现在都在崔耕的大营里。
“妙啊!”崔耕道:“就算李隆基不在乎和番邦的友谊,但那些官儿还怕被他日后当替罪羊呢,肯定不敢硬拦。对了!”
崔耕猛地一拍大腿,道:“婉儿这么说,倒是令我想起一个人来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