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谈谈?谈什么?”
“可谈的事情太多了,比如说……曹昊杀人案?”
“这……”
李隆基面色阴晴不定,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,道:“尔等都下去吧。”
崔耕也命臧希烈退下,功夫不大,现场只剩下了李隆基和崔耕二人。
啪!啪!啪!
崔耕轻拍了三下手,道:“世传本王乃花丛圣手,略施手段,就引得两国公主下降。不过,今日一见,比这子殿下您还是大大不如啊!”
李隆基的目光有些闪烁,道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“还什么意思?太子殿下真是明知故问。挑明了吧,那玉玲珑的真正奸夫,却不是什么上京赶考的举子石真,而是……你!”
“笑话,怎么可能是本太子?我何等身份,会勾搭一个有夫之妇?”
“本王却以为,若能取得聚丰隆的掌控权,太子殿下就未必不会对一个有妇之夫伏低做小。”
顿了顿,崔耕又道:“本王原来还有些奇怪呢,曹昊再不堪,长相还是拿得出手的。他也读过几本书,家资更是豪富……玉玲珑怎么就那么看不上曹昊,非要勾搭一个普通举子呢?现在本王算是明白了,那是一个比李重俊更优秀的人指使的。李重俊几乎为太子,你却是当朝太子。论武力,论文才,你都在李重俊之上,由不得那玉玲珑不动心。”
李隆基一甩袖子,道:“这一切都是冀王你的猜测之言,做不得准的。”
“猜测之言?”崔耕摇头道:“不,本王有证据!”
“什……什么证据?”
崔耕道:“就是玉玲珑身上的香味儿!那是龙涎香之香,最能保持持~久。我来问你,长安城内只有你和太平公主各有一块龙涎香,玉玲珑衣服上的龙涎香到底是从哪来的?”
“我……”
李隆基万没想到,竟然是龙涎香出卖了自己,强自镇定道:“兴许……兴许是凯拉迪斯有另外一块儿龙涎香呢?”
“哼,凯拉迪斯?”崔耕道:“你莫忘了,玉玲珑刚才说了,凯拉迪斯掳掠了她,她却坚决不从。在这种情况下,凯拉迪斯是疯了,还用名贵的龙涎香给玉玲珑熏衣?”
崔耕站起身来,在屋内缓缓踱步,道:“让本王猜一猜,玉玲珑原来乃长安第一名妓,阅历颇丰,又岂会看不穿你那点小心思?她就算从了你,肯定也得防着你过河拆桥。所以,事发之后,你不敢杀人灭口,只能用情义笼络。你参加龙涎香之会,为的就是讨玉玲珑的开心。后来,不知为何,你和凯拉迪斯勾结上了。玉玲珑留在身边终究不妥。于是乎,你就和玉玲珑商量,让她暂去波斯避一避风头,待你登基为帝后,再把她接回来。玉玲珑应允,凯拉迪斯领命,就暂且让她居住在这间密室中,待合适的日子,再送她出长安往波斯一行。”
崔耕分析地环环入扣,宛若亲见,李隆基听了,不由得浑身上下,冷汗淋漓。
不过,他终归是后世的唐明皇,紧要关头,心神不乱,苦思对策。
忽然,他眼前一亮,道:“冀王说了这么多,唯一算得上证据的就是玉玲珑身上的香味儿。单靠这条给曹昊脱罪,可是远远不够。再说了,你若是真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,又何必跟本太子私谈,公之于众不就行了吗?”
崔耕道“没错,现在本王是没什么决定性的证据。但是,我之前以为此案并无蹊跷之处,所以,没有详查。本王人称崔青天,莫非太子殿下以为……我就真的没有能力令本案大白于天下吗?”
李隆基有些气短,道:“你……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
“不是本王想怎么样,而是太子殿下想怎么样?到底是跟本王拼个鱼死网破,还是就此妥协,您自个儿掂量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