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呃……也没那么严重,一切小心就好。
“是。”
崔领命而去。
然后,崔耕和曹月婵进入客厅内,给客人们敬酒,表面上看起来,气氛倒是相当热烈。
不过,李旦的圣旨都下了,却依旧没有特别重量级的人物到场,令人微觉遗憾。
就是崔元综夫妇的脸上,都有些不悦。
正在这时
吴知满头大汗,快步走入了客厅,高声道:“崔相、曹娘子快出去迎接吧,陛下有旨意到,是给你们俩人的。”
“啊?陛下的旨意?”
崔耕心中大喜。赶紧带着曹月婵去接旨。
这道旨意是李旦身边最得宠的太监杨思勖带来的,大体意思就是,李旦祝贺崔耕和曹月婵的新婚之喜。
另外,李旦还特意写了“天作之合”四个字儿相赠。
“杨公公辛苦了!”崔耕起身,将一张一万贯钱的聚丰隆银票递了过去。
杨思勖也不矫情,大大方方的将钱票收下,道:“要是崔相别的时候给钱,杂家可不敢收。但是今天,杂家还非收不可了。没啥说的,我这个刑余之人,就是想沾沾崔相的喜气。”
“杨公公真会说话,来,里面请!”
“不了,不了,陛下还等着杂家回去矫旨呢,实在是耽搁不得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也好!杨公公喝了这杯喜酒,就算吃过魂宴了。来来来,本相敬你!”
“谢崔相!”
杨思勖满饮一杯,告辞离去。
李旦写的那副字儿,虽然不如当初武则天写的飞白体。但不管怎么说,人家是大唐的现任皇帝。
这四个字儿一挂起来,现场的气氛更见热烈。
这还没完。
咚咚咚!
功夫不大,吴知又快步跑入了大厅,道:“萧相来了,您是不是亲自迎接一下?”
所谓萧相,自然指的就是萧至忠了。
萧至忠原来官声甚好,以清正廉明著称。只是后来,他依附韦后,名声渐渐变差。唐隆政变后,萧至忠被贬官除外。
李旦考虑到,萧至忠的儿子死在唐隆政变中,必定和李隆基不共戴天。于是乎,把他招回朝中为相,用以制衡李隆基。
崔耕心中暗想,看来是萧至忠是见李旦特意写了四个字赐给我,体察上意,特意来给我来捧场的。
嗯,今日我和月婵的婚礼,只有崔一个宰相来,着实寒酸了些。再加上萧志忠,就堪称完美了。
这简直是想瞌睡遇着了枕头!
想到这里,他赶紧带着曹月婵一起出迎。
“萧相亲自前来参加崔某人的婚礼,某真是幸何如之啊,快里面请!”
然而,萧至忠的脸上,却一点道喜的意思都没有。他满面的惊慌之色,道:“嗨,都什么时候了。您还惦记着婚礼?”
“怎么了?”
“李隆基发动政变,正在皇宫内大举杀人呢,陛下都避往承天门。您……您快调羽林军平叛啊!”
崔耕当时就面色骤变,道: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,你怎么不早说?”
萧至忠苦笑道:“连杨思勖都反了,不见了您,我敢说什么?谁知道那人是不是李隆基的同党?”
“啥?杨思勖也反了?”
崔耕猛然间一跺脚,道:“奶奶的,敢情他刚才来传旨,一是看看我这边的动静,二是特意来麻痹我的!这圣旨恐怕也是李隆基伪造的。”
先天政变提前发生了!
先天政变提前发生了!
先天政变提前发生了!
事情完全脱出了自己的掌控和预料,一时间,崔耕心乱如麻,额头上冷汗淋漓。
萧至忠提醒道:“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。您赶紧一边戒备,一边调兵遣将啊!”
“对,调兵遣将!”
崔耕也不敢大声喧哗,要不然,宅院内一阵大乱,互相践踏,别说防守了,自己人就能把自己人杀个差不多。
他赶紧把吴知找来,吩咐他将亲信之人暂且集中到一个小院里。另外,赶紧派人去找崔。
功夫不大,吴知面色惨白地跑了回来,道:“不好了!崔他……找不着了。”
“那咱们的人呢?”
“集中了个差不多。”
“那好,你让咱们的人,全部集中于安乐公主府,那里院墙既高且固,适合防守。另外……派几个机灵的,去金亭馆驿调那一百蛮兵,也去安乐公主府。另外,臧希烈出城,去把本王的怯薛军尽数调入城内。”
‘那还有羽林军呢?”
崔耕的面容比哭还难看,涩声道:“恐怕羽林军已经靠不住了。今日咱们逃出生天的可能,着实不到一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