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所有的病都有效果?那也不可能!”
“怎么不可能?”扎达木玉冲着外面一个老者招呼道:“这位老爷子,您进店来。”
“是,是!”
那老者穿一身粗布衣衫,双目昏黄,满脸皱纹对垒,一看就不是什么有钱人。
他进得了胡义堂之后,手足无措,畏畏缩缩地道:“不……不知贵东,找小……小老儿有……有何吩咐?”
扎达木玉道:“老人家,您别怕,我就问您一件事儿。”
“您……您尽管问。”
“一百文钱,对您来说,不算什么小钱吧?”
那老者点头道:“一百文钱,对小老儿来讲,的确算不上什么小钱。我是卖烧炭的,生意好的时候,一个月赚三四贯钱。生意不好,一贯钱都赚不到。”
“那可奇了,那您为何昨日买了小店的药饮子,今天又来了呢?”
那老者回道:“小老儿烧炭过多,伤了肺,久咳不止。尤其是在冬天,别提多难受了。昨日,小老儿买了贵店的一副药饮子喝了。结果,立竿见影,当天就不咳了。我寻思着,这么好的药,再多吃几副,兴许就能断根儿了。所以,我今天就来了,想多买几副药饮子。”
“原来如此,多谢老人家为在下解惑。来人,送五副药饮子给这位老人家,不要钱。”
“是!”
马上就有胡义堂的伙计上来,将五副装好的药饮子递给老者,那老者千恩万谢的离去了。
稍后,扎达木玉又招了一个中年妇人进来。
这妇人也是第二天来了,她家里的男人摔断了腿,痛苦不已。买了这饮子给丈夫服下之后,疼痛大大减轻。
简短截说,扎达木玉又招了五六个人来,有头疼脑热的,有失眠多梦的,有拉肚子的……等等,吃了胡义堂的药后,皆有效果。
最后,扎达木玉道:“程小公爷,您也看到了吧?我胡义堂的药饮子非但不是假药,而且是造福万民的灵丹妙药。您有什么理由,要砸我胡义堂呢?”
“得了吧!”程方明翻了个白眼,不屑道:“咱们水贼过河,甭使狗刨。说不知道到你们那点子小伎俩啊?不就是先找几个安排好的人,说那药饮子甚有疗效,然后再哄骗百姓购买吗?”
“您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呢。”扎达木玉无奈道:“程小公爷若还是不信,大可调查刚才那些人的来历,看看本楼主有没有收买他们。”
程方明摇头道:“我知道屎臭,莫非还要吃上一口,才能确定吗?这事儿根本就用不着调查!”
“程小公爷,你这么说可就是无理取闹了。”杨奉达面色一板,沉声道:“识相的,你现在就带着你的人,离开胡义堂。否则的话……哼哼!”
“怎样?”
“来人!”
杨奉达一声令下,五十名甲士从胡义堂角门鱼贯而入。他冷笑道:“程小公爷,你若再执迷不悟。那就莫怪本官下令,将你们这伙子人,以扰乱东市为名,一体擒拿了。”
程方明怒道:“你……你果真要和那胡人一起,欺压咱们汉人?”
杨奉达连连摇头道:“非也,非也,本官只是站在道理这一边,不管这边是汉人还是胡人。怎么样?程小公爷,是走是留,你考虑清楚了没有?”
扎达木玉也冷笑着摆了摆手,道:“程小公爷,以前你们汉商把持东市,借着官府的力量,打压我们胡商。现在,有杨市令做主,你们的手段不好使了!赶紧有多远,滚多远,,莫耽搁我们聚宝楼做生意了。”
程方明直气得睚眦欲裂,道:“你……你们……”
杨奉达伸出三根手指,道:“我们怎么了?废话少说,现在,我数三个数,你若是不离开,可就休怪本官某不客气了!三……二……”
“一!”
最后这个“一”字,却不是杨奉达喊的,而是来自胡义堂外的人群中!
杨奉达大怒道:“是谁?是谁胆敢妨碍本官执行公务?难道就不怕朝廷的王法吗?”
“是我。”声音不大,却是稳稳当当,异常清晰。
唰!
胡义堂外的老百姓们,如避瘟疫一般,往旁边一分,显出两个人来。
左边那位细腰乍背,双肩抱拢,面如傅粉,齿白唇红,正是忠义会的会长秦修业。
右边那位,相貌英俊,一袭青衫矫矫不群,不是闻名天下的崔耕崔二郎,又是何人?
京兆尹按朝廷律令不得入市,但若是查案,那当然就另当别论了。
程方明见状大喜,道:“崔京兆,你都看见了吧?这杨奉达勾结胡人,诈骗百姓的钱财,证据确凿!还不快快把他的官儿撸了,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