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叫虽然长得白了点儿啊?”崔耕忍不住为帕拉黛维叫屈,道:“一白遮百丑有没有?你们林邑以黑为美,就莫以为天下人都跟你们一样。”
“是,是,在下明白。”乔西莫多也懒得争辩,直接认错。
他们在这边指指点点,就惊动了远处的帕拉黛维。
佳人美目闪动,提着一个精致的鸟笼来到崔耕的面前,轻启朱唇、道:“如果奴家没猜错的话,您就是岭南王吧?”
此女说得竟是汉语,字正腔圆。
这年头的汉语,就如同十八世纪的法语,二十世纪的英语一样,是流传最广的语言。各国上层,都会说几句汉语。但是,说得如此标准,还是少见。
崔耕高兴道:“不错,正是本王。敢问小娘子可是水真腊的帕拉黛维公主?”
“岭南王好眼光。”帕拉黛维忽闪着大眼睛那道:“听闻岭南王得佛祖传法,可以驱逐恶鬼,不知可有此事?”
“如果公主说得是种痘之法的话,那本王确实知晓一二。但是,要说什么驱逐恶鬼之法的话……那确实没有。”
“嗯?难道种痘之法,不是驱逐恶鬼之法?”
“当然不是,本质上来讲,这痘疮是一种病毒……”
然后,崔耕简要地将天花的原理,以及自己的种痘之法,用尽量浅显的语言,介绍了一遍。
帕拉黛维虽然不能尽懂,却脸上毫无不耐烦之色,认真听讲。
帕拉黛维本就是全场的焦点,这一和大名鼎鼎的岭南王答话,顿时不少人往这边围拢过来。
待崔耕讲完之后,帕拉黛维微微一躬身,道:“多谢岭南王为妾身解惑,如此说来,您之前公布的种痘之法,是全无藏私喽?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
“妾身听人说,您得佛祖传法,最后还留了一手,那些人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”
“也可以这么说。”
“岭南王如此德行,妾身真是钦佩不已。不知……您一夜多少钱?”
“我一夜……啊?啥?你问什么?”崔耕都怀疑自己禁欲太久,耳朵出现幻听了。
帕拉黛维却轻拢了拢额边的秀发,正色道:“奴家是问……若让您陪妾身春风一度,妾身得付给您多少钱呢?”
“我……”
崔耕这回可听懂了,但与此同时,他只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。
在林邑,女方给男方聘礼就够奇怪的了。没想到,水真腊得加个“更”字儿,竟是女的给男的度夜之资!
就算他们有这风俗……也不至于非找自己不可吧?难道……这又是有什么阴谋?
崔耕咽了口吐沫,道:“本王没听错吧?你陪我睡觉,还得倒给我钱?”
“这当然是有条件的。”
“什么条件?”
崔耕这才长松了一口气,有附加条件嘛,事情又发展到自己熟悉的轨道上来了。
不过,帕拉黛维的下一句话,却再次把他的三观击毁。
她说道:“条件就是,您一年之内,不能再接近其他女子。”
“臭不要脸的!”
“就是,勾搭汉子勾搭到咱们林邑来了!”
“虽然这是真腊的风俗,但难免居心叵测之嫌!”
……
帕拉黛维此言一出,丽美达马上和释迦菲结成了统一战线,开始咒骂起来。
她们二人当初在大街上争崔耕,虽然没安着什么好心。但毕竟是众目睽睽之下,正儿八经的求亲啊。现在可好,帕拉黛维横插一杠子,若崔耕真答应下来,自己的脸上多没光彩?
崔耕心思灵动,听出了这话重点,道:“帕拉黛维公主,你的这些要求,确实是源于真腊的风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