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耕微微一笑,道:“先莫管我是什么人,天下万事都抬不过一个理字。蹈浪护法,某有一事不明,想向您请教一二。”
嗖!嗖!嗖!
与此用时,剧士开连发飞镖,在梅七如身前一尺之处落地,排成了个“一”字形,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。
梅七如眼珠乱转,道:“你……你想问什么?”
崔耕高声道:“敢问这九名少女祭了鳄神之后,您再借了什么教主的大~法力镇压鳄鱼……那是不是意味着,从今以后,鳄鱼就不再为害潮州了?”
“哼,那就看整个潮州还有多少人不敬黑水教了。”
崔耕道:“那我能不能这么理解。若是不敬黑水教的人多,鳄鱼就依旧作乱。不敬黑水教的人少,才能根除鳄鱼之害。”
“差不多是这个意思。、”
“害了九名少女的性命,却不能你保证清除鳄鱼之害,事倍功半,你这个法子不好。”
梅七如哼了一声,道:“鳄鱼已经为害潮州百姓千年之久,岂是那么容易清除的?本护法还觉得,用九名少女的性命赌这一把,是占了大便宜呢。”
“那却不然!”崔耕微微摇头道:“所谓会者不难,难者不会。某有一法,不用献祭这九名少女,就可治这鳄鱼之害。”
“什么法子?”
“我只要写祭文一份,烧给这鳄神,就能让这些鳄鱼全部退走。”
宗教这玩意儿,是越到高层,越明白本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。梅七如对鬼神可无半分敬意,哈哈笑道:“什么?一道祭文就能令鳄鱼退散?你以为自己是谁?神仙还是佛陀?”
崔耕往四下里看了一圈儿,朗声道:“某既非神仙,也非佛陀,而是岭南王崔耕!本王曾为岭南道肃政使,查明冤案无数,人称崔青天。在扬州,本王曾经为冤鬼申冤,天将甘霖。在定州,本王曾经大祭蝗神,平定前所未有的大蝗灾。在朝堂上,本王曾经断言契丹可汗李进忠之死!桩桩件件加起来,我说自己可凭一纸祭文,令鳄鱼退散,尔等信是不信?”
他此言一出,高台下顿时一片哗然。
“啊?岭南王崔耕到了?真的假的?”
“当初他为岭南道肃政使时,我远远见过一次,这么一看,还真是差相仿佛!”
“岭南王偌大的名头,总不会骗咱们吧?”
“我潮州百姓有救了!”
……
崔耕是岭南道本地人,不仅是第一个岭南道出身的御史,而且位极人臣娶了公主,简直是岭南道的骄傲。他当初在岭南道的经历,以讹传讹之下,更是早就被传的神乎其神,在百姓中名望甚高。
就是黑水教想造反,也不敢说他的不是,以免百姓们的反感,只是说他“德行不够”。
当即,不知谁喊了一声“参见岭南王!”,呼啦啦,百姓们跪了一地。
只有几百名黑水教的骨干分子立而不跪,等着梅七如的指令。
梅七如明白今日之事不能善了,扯着脖子喊道:“此人冒充岭南王,搅乱我教的祭鳄大典,罪不容诛!来人啊,把他抓起来,祭了鳄神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