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……”
那老道微微一笑,道:“怎么?岭南王,不请贫道坐坐吗?”
啊?他怎么知道我的真实身份?
崔耕对这老道更不敢小觑,将其让进了屋内,分宾主落座。崔耕道:“如果老仙长不介意的话,本王叫人送茶汤和点心来。”
“不必,不必。”那老摆手道:“贫道过午不食,岭南王不必操心了。”
“好吧。敢问老仙长,您究竟如何称呼?”
那老道手拈银髯,淡定道:“贫道张果。”
“哦,张果。啥?你……你……你……你是张果老?”
“在岭南王面前,贫道何谈一个“老”字,您就叫我张果就好。”
“那哪成呢?本……小王焉敢对老仙长如……如此不敬?”
好么,崔耕的话都说不利索了。
不怪他如此激动,后世八仙传说甚多,但有明确历史记载的,就是吕洞宾和此老了。
吕洞宾现在还没出生,一百年后,他会高中进士。
张果老呢?此时在民间就享有大名,按照历史的记载,他会得到李隆基的召见,做一段时间的三品散官,享受富贵。李隆基甚至想把自己的妹妹玉真公主李持盈嫁给他。
虽然张果老应该不像传说中那样有飞天遁地之功,但能把李隆基忽悠住,想让他做妹夫,本事肯定相当不凡。
崔耕更是想到了张果老的一个典故。
话说张果老游山玩水时,在一山坳处见一行乞母女在路边依偎,母亲被冻得气息奄奄,八岁的女儿阵阵哭泣。正在这时,有一个弹棉絮的老汉经过,立即将自己刚刚为别人弹好的新棉絮覆盖在母亲的身上,并拿出了食物给那乞妇母女食用。
张果老被眼前的一幕所感动,立即下毛驴,倾囊救济这对母女。
非但如此,他还拿出拐杖,将大石劈成一块巨型方柱,将所见所闻写于石柱四方之上,歌颂老汉之功德,以此告诫乡里,要学习老汉的善举。
既然张果老能以拐杖在石柱上写字,那
崔耕问道:“今日出现在向王庙墙上的字迹,可是老仙长的手笔?”
张果老点头道:“不错,正是。”
“您究竟是怎么办到的?这……一寸深的字迹,也太神奇了吧?”
“唉,此事说穿了,其实不值一提。贫道用了镪水。”
“啥?强水?”
张果老解释道:“绿矾五斤,硝五斤。将矾炒去,约折五分之一。将二味同研细,听用。次用铁作锅,约乘药外,尚有空。锅口稍敛,以承过筒……初四刻用文火,渐加武火,满二十四刻灭火,取起冷定,开坛则药化为水…。”
张果老娓娓念出了一个方子,崔耕心中一动,道:“我明白了,是硝酸!”
“硝酸?”
“对,硝酸就是您说的镪水。东西一样,只是名字不同。对了,为了感谢您的帮忙,我再告诉您一个制作此物的简便法子吧:火硝一斤、硫磺一斤,同放于玻璃瓢内,以炭火炕其瓢底,有硝磺汽由瓢蒂而出,接之以,使汽冷凝为水即可。”
“真的假的?”张果老眼前一亮,道:“岭南王,你果然没让贫道失望,真有两下子!”
能得张果老一赞,崔耕的虚荣心爆棚,嘴里却道:“哪里,小王的那点子本事,比起老仙长来,可差的远了。对了,那个黑球自落,也是您的手笔吧?”
“哎,此事说起来就更不值一提了。贫道在江湖上人称“白蝙蝠”,轻身功夫了得,尤擅飞檐走壁。当日我就在悬崖下边,用我的独门兵器一勾,那黑球就落了下来。”
张果老快速地将此事的来龙去脉介绍了一遍,迫不及待地道:“不说这个了,现在,老朽帮了您这么多忙,其实就想问岭南王一个问题,还请岭南王不吝相告。”
“什么问题?”
“怎么才能长生不老啊?”
“我……”崔耕目瞪口呆,指着自己的鼻子,道:“这事儿您问我?有没有搞错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