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
王维再次被堵了个哑口无言。
不过,当他眼角的余光,看到崔耕的时候,不由得眼前一亮,道:“好吧,就算旁人可以,这几位大师总不行吧?他们出家人跳出三界外,不在五行中,还来这里趋炎附势。你张二郎怎么光说我?不说说他们?我才十五六岁懂什么,莫非你张二郎是欺软怕硬之途不成?”
崔耕闻听此言,真是心里一阵腻歪,他暗暗琢磨,你王维跟旁人斗嘴,关我屁事啊?你非得牵连到我干啥?
那张二郎更是心中一阵郁闷,其实,他就是在历史上和王维争状元的张九皋,张九龄的亲弟弟。
在历史上,张九皋原本的靠山是玉真公主李持盈,王维的靠山是岐王李隆范。
后来,岐王略施小计,让王维得了李持盈的青睐,把张九皋顶掉了,夺了状元之位。
如今是岐王死了,李持盈修身养性。张九皋、王维都名满长安城,都没必胜的把握,也都把对方当作自己最大的敌人。
所以,今日张九皋搞了这一出,要败坏王维的名声,甚至逼着王维不再要求面见玉真公主。
然而,他万万没想到,王维心思灵动,竟然把祸水引到了几个和尚的身上。
他总不能说,这几个和尚对我夺状元没啥威胁,所以我不硬怼他们吧?
所以,他也只能是道:“对了,还请你们这三个和尚,不守清规戒律,来这里趋炎附势。还不快快回归寺庙,青灯古佛,修身养性,以赎前罪!要不然,会下十八层地狱的!”
崔耕白眼儿一翻,道:“你谁啊?”
“某乃礼部侍郎之弟,张九皋是也!怎么?你不服?要不要我下个帖子,把你关到长安县衙去?”
“哦,张九皋。”
崔耕现在更是一阵腻歪,好么,这回又遇到一个情敌了。张九皋夺状元的背后靠山是玉真公主,说他和李持盈没关系,也不大可能。只是不知之前,二人有没有那种特殊的关系了。
所以,相比王维,崔耕更讨厌的是张九皋。
本来,崔耕进长安,为了避免暴露身份,得低调行事。
但是现在,他心中一阵郁闷,也不想低调了,冷笑道:“张公子好大的威风啊!只是,这天下万事,都抬不过一个理字。你说我趋炎附势,有何凭据?”
“哼,你在玉真观前,请求公主召见,这难道不是趋炎附势?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崔耕侃侃而谈,道:“贫僧求见公主,并非为了从公主这得富贵,而是点化公主而来。”
张九皋不屑道:“拉倒吧!哪个接近权贵的出家人不这么说,谁信啊?”
“那却不然,贫僧有证据。”
“什么证据?”
“你来看!”
说着话,崔耕左手扯着张九皋,右手带着王维,来到那书桌前,将自己的“行卷”拿了出来,并且高声念道:“假作真时真亦假,无为有处更为无。这是一副对联,而非诗作,足见贫僧无趋炎附势之意。另外,请二位自己说说,这副对联算不算点化公主,让她不要忘记,荣华富贵都是虚幻,唯有一心向道,才能终成正果?”
顿了顿,崔耕又是一阵冷笑,道:“所以,贫僧是为点化公主而来,张九皋和王维却尽皆居心叵测。大家说,贫僧说得对不对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