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二位一问一答,互相吹捧,还顺带着损了阁罗凤一道,直把阁罗凤气的肝儿颤。
阁罗凤当然明白,崔耕所言的夹枪夹棒的意思。
六诏之主虽然互不统属,但都承认同一个祖宗,那就九隆。相传,哀牢山有一女子名沙壹,捕鱼于水,却意外妊娠。十月怀胎,沙壹产子十人。某日,有一条龙忽然出现,问沙壹道:“你为我生的儿子在哪呢?”
沙壹所生的儿子中,有九子见到龙之后非常害怕,逃走了。唯独小儿子没走,于是那龙舔了他的后背。
所以,沙壹给小儿子起名九隆。
九隆长大之后,因为被龙舔过而英武异常,被族人们推以为王。这就是六诏之主共同的祖先。
崔耕和铎罗望的意思,当然是暗示,阁罗凤只是皮逻阁的义子而已,根本就不是九隆的子孙,不配为南诏之主。
这种事儿根本就是越描越黑,阁罗凤不仅非常气愤,还无法反驳,只得打落了牙齿和血吞,道:“好,崔得杨,你说自己可以令黑狗说话,指出真凶,不知现在可以开始了吗?”
“可以,当然可以。不过……你可知,我为何非要等三天,才让黑狗说话呢?”
“这我哪知道?”
“因为,要让黑狗说话,单凭我自己不成,得有足够的人力帮忙。现在妥了,这么多人观看,就请所有的男子,都把上衣脱掉吧。呃……国主可以除外。”
六诏之地气候湿热,脱掉上衣没什么问题。
铎罗望刚才站在崔耕这边,总不能现在断了链子,赶紧道:“好,传本王的命令,在场所有男子,将上身的衣衫脱下。”
阁罗凤道:“我还用脱?”
崔耕笑吟吟地道:“如果阁罗凤王子自认是凶手,那也可以不脱。”
“好……你狠!”
阁罗凤乃南诏王子,这么干也太丢份儿了。但是,话说回来,谁让他觊觎浪穹诏乃至慈善公主呢?
阁罗凤只得委委屈屈,脱了外衫,露出了精赤的上身。他的身材相当不错,顿时引起不少小娘子的惊呼。
阁罗凤都屈服了,就更别提老实人米加邓了。
崔耕和杨玄琰自也不能例外。
阁罗凤气呼呼地道:“好,现在我等都把外衫脱了,你崔得杨还有何话说?是不是该让那黑狗说话了?”
铎罗望关切道:“崔得杨,你还需要什么,尽管道来。但凡本王能办到的,无不应允。”
“启禀国主,我现在还真没啥需要的了。”
“那你现在就能让黑狗说话?”
“不能。”
“什么?不能?为什么?
崔耕微微一躬身,道:“对不起国主,我欺骗了您。不错,我的确有驯服白虎之能,但让黑狗说话的本事,我是真没有。”
“哈哈!”阁罗凤大喜过望,道:“我说什么来着,你崔得杨根本就没有驯兽之能!现在终于死撑不下去了吧?”
崔耕白眼一翻,道:“撑不下去就撑不下去。我就不明白了,阁罗凤,你那么高兴干什么啊?”
“我高兴,当然是因为你这个卑鄙小人露了马脚,要受到严惩!”
“严惩?那可未必!”崔耕道:“我昨日说的是,若不能让黑狗说话,就任凭公主发落。公主愿意不愿意严惩我,那可真不一定呢。”
言毕,崔耕冲着慈善公主施了一个大礼,道:“小人欺骗了公主,还请公主治罪。”
慈善公主不愧为六诏之地几千年才出的一名奇女子,果然没令崔耕失望。
她问道:“按理说,你崔得杨没必要撒一个马上就能被拆穿的谎言,是不是……有什么其他方面的计较呢?”
“公主果然聪明!某虽不能令黑狗说话,却能……”
“什么?”
“找出真正的凶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