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,崔得杨好样的!”
“既能降伏猛虎,又能智审疑案,真是智勇双全啊!”
“崔得杨真是我浪穹诏的大英雄!”
……
慈善公主是从大局考虑,有意识地拉拢崔耕这个伏虎英雄。但是这些平民百姓,则是发自内心的赞叹了。
莫怪他们大惊小怪,没办法,浪穹诏被欺负的太苦了。现在只剩下两三万人,随时都有倾覆之忧。
部民们都感到前途无亮,内心深处强烈盼望着英雄的出现,带领大家力挽狂澜,中兴浪穹诏。
如今崔耕适时出现,恰恰迎~合了这种需求。
然而,正在大家一阵激动之际,忽然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:“不管怎么说,那崔得杨欺瞒公主和国主总是真的吧?这等事情焉能轻轻放过?不知公主,准备如何处置他呢?”
说话的正是阁罗凤!
慈善公主想了一下,道:“崔得杨犯有欺君之罪,着令免去蒙护一职,不知阁罗凤王子可还满意?”
“哼,太轻!怪不得浪穹诏大不如前呢,原来公主如此赏罚不明!”
“你……”
慈善公主当然可以说,这是我浪穹诏的内政,你阁罗凤无权干涉。但是,阁罗凤可不是一般人,他乃南诏王子。
这个处置,严格来说,的确是太轻了些。有朝一日应了景儿,这就是浪穹诏“失德”的一大罪状,南诏就可以依此对浪穹诏发动征伐了。
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,但浪穹诏作为弱势的一方,还是尽量不要给南诏口实的好。
但是,话说回来,慈善公主总不能真的把崔得杨怎么样吧?不说那样做会痛失大将之心,就是百姓们也不干啊!
这可怎么办?
慈善公主一阵为难。
正在这时,崔耕那不急不缓的声音再次响起,道:“怎么?阁罗凤王子,就那么想看我崔得杨被严惩?好说啊!不过……在此之前,您是不是忘记了一个人呢?”
“谁?”
“邓延昌啊!不管怎么说,他的罪过比我大得多吧?他色令智昏,杀了段小妹,并不奇怪。但是,他为何一定要栽赃崔某人呢?咱们是不是深挖此事,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呢?在下会几招散手,愿意效劳。”
“呃……这……”
此案的幕后黑手,当然是阁罗凤了。南诏势大,他倒是不怕此事被揭穿之后,自己会受到什么惩罚。但问题是,此事被揭穿之后,他的脸面往哪搁?南诏人会怎么看他?
好么,南诏王子因为和别人争风吃醋,指使秘谍栽赃陷害。这算什么事儿啊?要知道,皮逻阁可不只他这么一个干儿子,还有几个亲儿子呢!
想到这里,阁罗凤期期艾艾地道:“这个么……本王子以为,邓延昌此人罪大恶极,其罪当诛,最好就地正法。至于崔得杨么……虽然有欺君之罪,但那是为了将杀人凶手找出来,情有可原。将他的蒙护之职撤掉,再把这几天的俸禄罚了,就足够惩戒了。”
他还真够给自己留面子,又罚了崔耕三天的俸禄,
慈善公主的心情从未觉得有这么舒畅,感激地看了崔耕一眼,道:“谈了责罚之后,还应该谈赏赐。崔得杨找出凶手有功,本公主准备让他为我的猛护统领,不知阁罗凤王子以为如何呢?”
阁罗凤紧咬牙关,涩声道:“我……没意见。”
“好,今日之事,实乃我浪穹诏的盛事,日后定广为流传。还请阁罗凤王子,将此事记述下来,刻碑为证。”
“好……好吧。”
刻碑为证,乃六诏之地的风俗,并不算多么突兀的要求。
阁罗凤当然也理解慈善公主的想法怕自己反悔。自己真要亲笔写了下来,日后就不能拿浪穹诏赏罚不明说事儿了。
但尽管如此,他还是感到了深深的屈辱。
最终,阁罗凤忍气吞声,写了一篇碑文。然后,将笔一掷,抽出随身佩剑,结果了邓延昌的性命。
最后,他眉毛一挑,道:“好,崔得杨审黑狗一事,就此解决。但是,本王子的事怎么说?”
崔耕道:“你有什么事?”
“本王子是来向慈善公主求亲的,这都等了这么多天了,浪穹诏总得给我句痛快话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