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崇担忧道:“咱们对五国使者束手无策,崔耕却轻易劝退了四国。还有那场怪风……绝对不能再给他加官进爵了,要不然,迟早有不忍言之事啊!”
张说道:“你说的大家都懂,但是,不给他加官进爵,新罗的事儿怎么解决?依我看,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,咱们给崔耕一个高高的职司,让让去和新罗死磕。我就不信了,那崔二郎再厉害,还能有太宗皇帝厉害?”
“其实单单是个名义,也没什么。”宋嘬了下牙花子,道:“关键是,契丹那边怎么办?咱们得早作决断。”
“契丹那边?”
“就是可突于啊!他坚决要求陛下履行协议,咱们坚决不给,也不占理。但若依了他,又如何对另外四国交代,如何对越王交代?这可不是加官进爵能解决得了的。”
“这……”张九龄恨恨地道:“我就奇怪了,那可突于非得在祭天刚刚完毕的时候,提这个事儿干什么?过几天,他偷偷把这事儿一说,陛下又何吝一个女子?”
“唉,说这个有啥用?”姚崇苦笑道:“火烧眉毛了,咱们还是想想现在该怎么办吧?”
……
众人商议了半天,还是对可突于没什么好办法,一阵愁眉不展。
可是,忽然
咚咚咚!
大帐外,有一阵脚步声响起,有人道:“陛下,有紧急情报!”
“进来!”
“是。”
有个小校走了进来,单膝跪倒,道:“启禀陛下,那可突于突然抢了一匹好马,跑了!”
“什么?跑了?”
那小校满脸委屈,道:“这也不怪我们,他又不是犯人。谁能想到,堂堂的契丹使者,能干出这种事儿来呢?”
“诶!”姚崇忽然眼前一亮,道:“跑了好,跑了好啊!没想到,那可突于外表猛厉,其实是个胆小鬼,怕越王崔耕对付他,直接跑回契丹了。他这一走,咱们何须为契丹索求公主的事儿担忧?”
张说附和道:“正是如此!可突于是被越王崔耕吓走的。从今以后,这就是契丹和越王之间的事儿了,跟咱们有什么关系?一天的云彩满散!”
魏知古更是颤颤巍巍地起身,跪倒在李隆基的面前,道:“当陛下对契丹使者无可奈何之际,契丹使者突然逃走,不令陛下为难。这难道不是上天帮忙吗?可见,陛下乃得天之佑啊!微臣为陛下贺!”
“微臣为陛下贺!”
群臣纷纷跪倒,个顶个的面露笑容那场怪风给大家的压力太大了,如今大家好不容易有了点儿得天之佑的意思,都不禁长松了一口去。
不过,正在帐内的气氛一阵欢快之际,又出幺蛾子了。
“报”
又有一名小校飞奔入内,高声道:“恭喜陛下,越王崔耕擒了逃走的契丹使者可突于,请问陛下如何定夺?”
“恭喜,恭喜你麻痹啊!”
一个茶杯飞了出去,李隆基顾不得皇帝之尊,暴了句粗口。
他暗暗寻思:崔耕啊,崔耕,那可突于跑了就跑了呗,你非得抓他干啥?故意给朕添堵吗?这也太欺负人了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