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上,即便没有这个封赏,他也准备参与平定契丹之乱了。
道理很简单,契丹军虽然勇猛,但和大唐的国力比,那差的不是一点半点。就是比之突厥,也大大不如。
二十年前,契丹作乱,看起来威风赫赫吧?甚至让武则天的大周朝,大败三次,丧师几十万。
但是,仔细想来,有什么啊?无论在历史记载中,还是在已经被改变的历史中,契丹之乱都是不到一年就平定了,影响不了大局。
那么,现在,为何所有人都觉得问题严重呢?
无它,因为崔耕。
有崔耕的牵制,朝廷就没办法全力平定契丹,深怕一旦失败,会引起连锁反应。
崔耕心中暗想,既然双方必定有一方妥协,那我挑起这个担子又有何妨?就算陆战上不能胜,派兵从海上牵制,也能让契丹人不敢放心南下啊!
结果,比崔耕想的还要好一些。李隆基虽然如他所料的缩了,却给了他至关重要的名义。
正所谓,名不正而言不顺。有了这个名义,崔耕能做的事情,就太多了。
甚至可以说,这是在不挑起内战的情况下,唯一的扩充地盘之策。李隆基的旨意一下,他就有如打开玉笼飞彩凤,挣断金锁走蛟龙海,从此以后海阔凭鱼跃,天高任鸟飞。
当然了,饭得一口一口的吃,崔耕首先要做的,是平定契丹之乱。
他命人把可突于提进了大帐。
“可突于将军!”
“末将在!”可突于乃是一代枭雄,可不是什么贞烈之士,马上就跪伏于地,道:“末将一时糊涂,冒犯了越王千岁,还请越王千岁恕罪啊!”
“好说,好说。”崔耕以手相搀,道“俗话说得好,两国交兵不斩来使。慢说可突于将军诚心认错了,就是你破口大骂,本王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啊!”
“多谢越王宽宏大量。那么……”可突于小心翼翼地道:“您准备如何处置末将?能放我回契丹吗?”
“放你回契丹?当然可以。不过,本王有件事甚是奇怪,不知可突于将军能否教我?”
“越王请讲。”
“事先声明,本王不是挑拨您和契丹可汗之间的关系……我听说,可突于将军在契丹地位颇高,为何被派来执行这必死的任务呢?”
这话有理。
虽然说两国交兵不斩来使,但是,契丹臣服大唐那么多年了,这次又是蓄意欺骗。
大唐承认自己和契丹是“两国”,可突于才是“来使”。要是不承认呢?那可突于就是乱臣贼子,把他斩了也没处说理去。也正是因为如此,可突于才会深夜逃走。
按说,这等危险的任务,绝不至于安排到身份贵重的人身上。可突于这个手握重兵的权臣被派过来,着实奇怪。
“唉!”
提到这个话题,可突于一声长叹,道:“越王千岁有所不知啊,其实末将是被人害了,不得不来。”
“哦?到底怎么回事儿?快说,快说。”
大军攻伐有什么意思?伤敌一千,自损八百。挑破离间,从内部瓦解敌人什么的,是最有爱了。听了可突于的话,崔耕双目之中,简直能放出光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