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,行了。别说了。”崔耕眉头微皱,道:“放心,本王不会对新罗的事置之不理的,到底如何解决,且容本王细思之。你暂且退下吧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嗯?”
“是,小王告退。”
形势逼人强,金重庆只得退出了大厅。其身形佝偻,连连咳嗽,好像命不久矣,看起来实在可怜。
林知祥却对他没有半点同情,咬了咬牙,道:“新罗不是那么好打的,若金宪英诚心归顺,小老儿……小老儿愿意放下杀子之仇。”
崔耕摇了摇头,道:“不,以本王看来,这新罗非打不可!”
“啊?可……可是……您连南诏都不愿意打,怎么回愿意打新罗?”
“那不一样,南诏不是不打,只是还没到打的时候。新罗同样要打,只是本王以为,这新罗之战,可要比南诏之战急多了。”
“此言怎讲?”
崔耕伸出了四根手指,道:“其一,就像金重庆说的,本王已经在天下人面前,声明了金宪英是扶桑野种,并且答应保金承庆复位,焉能食言而肥?其二,林家之仇,非报不可。其三,新罗占我大唐数郡土地,能不收回来吗?至于其四么……这是咱们的根基所在。”
“什么?根基所在?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崔耕介绍道:“本王虽然控制着剑南道,但剑南道交通闭塞,自成一体,人力和物力,难为我所用。安南都护府更不用提,还需岭南道支援。本王所能动用的实力,无非岭南道一地。而岭南道地广人稀,本王所能赖以和朝廷抗衡者,不过是海贸而已。请问林老爷子,咱们与扶桑、新罗的贸易,在整个贸易中占了几成呢?”
“大约……一半吧!”
从总价值上来讲,其实岭南道和新罗、扶桑的贸易,并没有一半那么多。南洋诸岛盛产香料,大食有汗血宝马、大马士革刀,珍珠宝石,林邑、真腊等国盛产沉香、黄金,都是能赚大钱的。相对而言,新罗、扶桑就没那么大利润了。
但是,这两国距离岭南道最近,可以输入的大宗货物最多。从军事角度来看,这两国的价值又占岭南道海贸价值的一半以上。
所以,林知祥含糊得说了个一半左右、
崔耕道:“还是的啊!这些年,金宪英和扶桑斗而不破,迫于扶桑的压力,一直对我岭南道的海贸动手,至于扶桑更不必提,本王已经忍无可忍。现在我岭南道和扶桑、新罗的海贸几乎断绝……扶桑的海路太过遥远,本王没有什么把握。新罗与我水陆皆可通,不打他,本王还留着过年啊?”
“可……可是……咱们不能联合新罗的金宪英,对付扶桑吗?呃……恐怕不行。”
林知祥话刚出口,就马上闭嘴。
崔耕若是不管金重庆的死活,帮着扶桑野种金宪英打扶桑,那他的脸面还要不要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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