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不说,李隆基这事儿办的太不地道了,堪称猪八戒照镜子,里外不是人。
你要是真有大唐天子的气度,人家大门艺是因为忠于大唐遭难的,你就应该下旨斥责渤海国,甚至让大门艺代替大武艺为王。至不济,严辞斥责大武艺,高~官厚禄封赏大门艺也成。
你要是怕了渤海国,就把大门艺宰了,也免了连绵数年的战争、
这回可好,面子全丢了,里子也没有保住。甚至说,大武艺因为李隆基的软弱应对才有了侵唐的想法,也不为过。
今天崔耕一见大门艺,就想到了这档子事儿,猜测是不是大门艺和他哥闹矛盾了。
一问之下,果不其然。
自己死而复生,乞乞祚荣年岁大了,受得惊讶不轻,没多久就撒手人寰,长子大武艺继位。
大门艺因为黑水国之事,和哥哥大武艺争执。大武艺欲杀大门艺,大门艺逃亡大唐。
大武艺派遣使者,要李隆基交出大门艺。
从这里以后,历史发生了点小小的变动,李隆基既不想得罪渤海国,又不想不顾脸面的把大门艺交出去,就给大门艺出了个主意,让他赶往岭南道,投靠自己。
并且,在大门艺走了三天后,毫不犹豫地,把这事儿通报给了大武艺。
现在大武艺的使者,恐怕就在前往岭南道的路上。
擦!擦!擦!
崔耕听完了大门艺的介绍后,鼻子险些没气歪了。
他暗暗寻思,李隆基啊,李隆基,你也太能甩锅了吧?好么,契丹的事儿你甩给我,新罗的事儿你甩给我。到了现在,好么,渤海国的事儿你也甩给我!
到底你是大唐天子,还是我是大唐天子啊!你特么的有点骨气好不好?
林知祥见崔耕面色难看,却有些误会他的意思,道:“是了。渤海国要跟咱们生了龃龉,高仙芝那五万军就面临腹背受敌之境。咱们办那件事儿,可就更难了。”
所谓的那件事儿,当然是崔耕征新罗之事,当着大门艺的面儿不好明说。
崔耕苦恼地道:“是啊。看来,要办那件大事儿,得先把渤海国的事解决好。只是这军费……那不就更超支了吗?”
大门艺赶紧道:“大唐乃天朝上国,叔叔更是我族的神使,可千万不能受了我哥的逼迫,把我交出去啊!”
崔耕傲然道“放心,本王丢不起那个人。哼,相当初乞乞祚荣都在本王面前安安分分的,现在大武艺竟然敢捋本王的虎须,真是活得不耐烦了。”
“正是!”大门艺拱火道:“渤海国撮尔小国,怎能当越王一击!我那哥哥忤逆大唐,实在是自不量力。”
“诶,慢来!慢来!”
林知祥见二人越说越热烈,赶紧劝阻道:“与渤海国开战,关系重大,越王还请慎思之啊!”
崔耕疑惑道:“嗯?就算本王做那件大事,把握不大。难道连渤海国,都打不了?”
孰料,林知祥却郑重地点了点头,道:“就算不是打不了,也绝对算不得好打!越王千岁,您仔细想想,陛下刚刚封禅过后,大武艺就以兵力威胁,这口气他能咽得下去?为什么他不但咽下去了,还向您求援呢?”
对啊!
崔耕骤然想到,在历史记载中的此时此刻,李隆基连败吐蕃、突厥,泰山封禅实至名归。在那种情况下,他都对大武艺委屈求全,进退失策,究竟是为什么呢?总不能是李隆基天性犯贱吧?
想到这里,崔耕正色道:“到底这渤海国有什么难打的?还请林老爷子给本王解惑。”
林知祥整理了一下思路,缓缓道:“渤海国兵精将勇,暂且不提。岭南王可曾听说过大唐三大海寇?”